這就是天意,這就是宿命,他們認識就注定是一場錯誤和仇恨的開端。
兩個顫抖的身影,在夕陽下步履蹣跚的艱難前行,頭也不回的一直向前,夕陽落在他們的背影上不勝淒涼,在茫茫人海之中他們顯得是那麼的渺小,那麼的平凡,誰會想到他們一個是劍術無雙的溫楠,一個是無敵八指殺手重曲,根本就沒有人會多看他們一眼。
如今的重曲和溫楠已經有一天沒有吃東西了,加上在邊刑魔教總壇裏摔成的內傷一直還沒複原,每一步都搖搖欲墜,兩眼毫無光彩,如同廢人一樣。
可就算如此,溫楠扶著那個滿懷愧疚一心求死的重曲一直向前走,重曲並不需要他扶,可他卻一直緊緊的抓著重曲,因為他知道重曲現在內心是崩潰的,段雲鴻和飛雲佛殺的死成為重曲不能原諒自己永遠的痛,所以溫楠隻有緊緊的抓著他,生怕一鬆手這就人就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雖然溫楠現在已經是自顧不暇,但是劍客想救的人,就絕對不會讓他輕易死去。
他們應該是仇人,他們應該是情敵,但他們卻成了朋友,患難生死與共的朋友,因為孤獨,因為江湖,他們走到了一起。
身後就是南盟城的方向,但是溫楠和重曲不能回頭,那些江湖人士窮追不舍,對他們趕盡殺絕,再說那個地方已經沒什麼值得留戀的了,回到那個地方隻有仇恨和對前輩英雄的思念,所以他們隻能不顧一切的向前走。
如今還有什麼地方容得下他們兩人嗎?或許真的還有,那就是狐山,那個善良的山林,那個純淨的土地,也隻有那兒能夠包容下無家可歸的溫楠和滿身是罪過的重曲。
夕陽落山,夜幕悄然降臨,走在無人問津的小道上,溫楠也不知道還有走多久才能走到那個唯一的容身之地?但是疲倦和饑餓,卻是肉體凡身難以承受的。
終於溫楠的臉上露出了一路走來久違的笑容,借著微弱的月光,隱約可以看到那座石碑上寫著三個大字“開封界”,終於到了河南界內,溫楠知道過了開封城,要不了半日路程就可以到達狐山了。
溫楠對著重曲說道:“重曲,很快我們就可以達到狐山了,那裏沒人會追殺我們,也沒人為難我們,到哪裏我們好好的養好傷,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對於重曲來說,此時此刻的他就如同死人一般,完全沒有了活下去的希望,或許就這樣餓死,被那些江湖人士追上殺死,也好過這樣痛苦的活著,對於溫楠剛才那番話,他全然沒有理會。
溫楠也沒有再說什麼了,繼續扶著葉淙向前麵走去。疲倦倉皇逃竄的夜晚,幸好月光還有月光陪著他們一路前行,為他們引路。
終於溫楠和重曲再也堅持不住了,兩人倒在地上便睡著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溫楠還做著美夢,從他的笑容中可以看得出來,不時用舌頭舔著嘴唇,看來這名孤獨的劍客真的餓壞了。
但是美夢不長,尤其是在這亂世,身陷江湖的人,又怎麼可能安安心心的睡上一覺?溫楠感覺天似乎亮了,似乎朝陽異常的劇烈,有些燥熱的他揉揉睡眼,醒了過來。
當他睜開眼睛才發現,原來天還沒有亮,麵對著自己的是數不清的火把,刺眼的火光讓他睜不開眼睛,看不清楚對方的長相,但是直覺告訴他,這些人一定不是什麼好人,他迅速扶起重曲,艱難的舉起青岩劍擋在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