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開封通往山海關那些無人問津的小道上,多了一個獨行的身影。黑色的披風、黑色的眸子、黑色的劍鞘,看上去是那麼的孤獨,可是在三絕心底從未絕對的孤獨,因為劍客生來孤獨。
風蕭蕭兮易水寒,天狼一去,何時回?如今三絕變得不一樣了,因為有了葉夢,有了一個女人在等著他,所以即便浪跡天涯,心頭的愛卻已經根深蒂固。
三絕走了,一切都在秦森的意料之中,換一種說法這一切就是他想要的結果,但似乎他並不開心,因為葉夢的心一開始屬於溫楠,現在也交給三絕,從來都沒有在他身上逗留,所以他開心不起來。
對於秦森來說,最開始揭竿起義隻不過是為了征服葉夢的芳心,然後結果並不如他所想,但禍福相依,他卻得到了將士的擁戴和一顆君王霸主的雄心。
三絕走後,秦森再也沒有回過家裏,一直呆在軍營,每日陪著將士們辛苦訓練。馮將軍及其手下,也看到了三絕的實力,也絕對相信三絕有能力幫他們完成任務,所以在沒有接到下一步命令之前,他們也隻有安安心心的呆在這裏。
既然是演戲,就得演到位,所以馮將軍及其手下也對秦森惟命是從,每日十分專注的幫著秦營的士兵操練,當然也將自己的沙場實戰經驗和作戰素養,也是傾囊相授。
西城樓上,兩個熟悉的身影默默注視城下,那些情緒激昂不知辛勞操練的將士,他們的臉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軍師說道:“將軍,我想這才是你把他們留下的真正意圖吧!”
秦森笑了笑說道:“知我者,軍師已。不錯,我秦森又怎會在意這區區這幾百士兵,我隻是看中他們的戰爭經驗和實戰的一些陣法罷了,所以他們是不是受人指使,這並不礙事。如果真是這樣,我還得感謝那個幕後主使,雖不知他的意圖,但至少對於我們這群百姓和難民組成的軍隊來說,的的確確需要一下實戰經驗和一些戰場上的用兵之道。”
聽完秦森這番話,軍師目視遠方,然後慢慢說道:“將軍英明,必在這亂世崛起,或許這是天意。”
說罷,秦森望了望軍師,似乎不太明白方才軍師的那番話,但他沒有去問,隻是笑了笑。軍師似乎也並不想把話說的太明白了,也望著秦森笑了笑。
其實有些東西,他們之前都清楚,因為他們的心中都裝著一個天下,一顆割據土地稱王稱霸的野心。
半個月過去了,雖然三絕並不知道山海關在什麼地方?他隻知道一直向北走便可以到達。這一路,雖然三絕一直都是尋著小路和山路在走,但畢竟千裏之遙,途中還有李自成大軍和明軍嚴密把守關卡,所以似乎也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
天快黑了,落日的餘暉灑在土地上,一路走來三絕的臉上已顯疲倦之色,但他並沒有一絲的怨言,眼神和麵容還是那麼堅定。
突然三絕停下了腳步,目光之中流露出一絲喜悅,一向不苟言笑的冷峻劍客,為何疲憊半月趕路後還能如此會心一笑?
三絕的目光一動不動盯著前方,順著他目光的方向望去,黃沙在夕陽下閃出耀眼的金黃,一望無際,然而北方的荒漠並不像西邊的沙漠,那樣枯燥和荒涼,時而出現的山頭,山頭上依稀還能見著幾株叫不出名的花草。
這樣的景色,就算是尋常人見了也會覺得新奇,更何況是對黃沙無限溺愛的劍客,從三絕臉上那久久難以褪去的笑容便可以看出。
但是忽然他臉上的笑容沒有了,眼神中似乎還流露出一絲哀傷和思念,是什麼讓劍客有如此巨大的情緒反差?他低下頭默默的望著手中的天狼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