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別墅區哀嚎遍野,淒慘的悲鳴聲穿透層層牆壁,直紮進人們的心房,讓聽者都不得不憐惜起來。
回看沈家,從大門開始就滿地用過的手紙,仆人們不管怎麼收拾都收拾不完。四個人並排坐在沙發上,沈宥辰坐在最邊上撩開衣服上著藥,臉黑到極點,還在因應月星下的重腳而生氣;龍子坐在中間一邊哭,一邊用抽紙擦著留下來的鼻涕,嘴裏還不忘嚎叫兩聲;而應月星和寧則捂住耳朵,盡量保持自己平穩的呼吸,以免忍不住上前給龍子一巴掌。
“我的命怎麼這麼苦,老天怎麼就把你這個妖怪派給我!”龍子說著,又抽出一張紙。
以前的都不提,就這個王悅,怎麼就這麼巧就讓他挑上了一個同性戀,這千萬分之一的幾率怎麼就這麼巧的讓他給趕上。這也就算了,感覺這些天的桃花運貌似都是衝著應月星這個女人來的,完全沒有他什麼事啊!
什麼狗屁神仙,妖怪,絕對的妖怪!
“節哀,節哀。”看了看自己腹部的淤青,沈宥辰歎了一口氣,拍了拍龍子的肩膀。
誰知道龍子將他的手拿下,放在自己的手中,以一種安慰同情的口吻說道:“哥們兒,節哀的是你。你能忍住這妖怪這麼長時間,您是個王者啊!”
堂堂未來的幸運之神,哪裏容得凡人如此詬病?應月星早就看這個小乞丐不順眼了,給他吃住的地方毛病還這麼多。一股怒氣直衝腦子,讓她揮起手臂將龍子拍下沙發。
嗯,世界安靜了。
“你是使了多大的勁兒?”龍子這一倒下,就沒再動過,哭聲停止了,嚎叫聲也斷絕了。沈宥辰咽了咽唾沫,也不敢上去看人死沒死,隻能一臉匪夷所思地望著應月星。
“不會出人命吧!”寧也沒遇到這種情況,她往邊上挪了挪,有些驚恐。
“沒事兒,可能就是哭的時候,我一不注意使勁拍他一下,一口氣沒喘過來,憋暈了。”凶手似乎顯得不以為意,踢了踢地上的龍子,悠悠地說道。
也不知道她這個歪理是怎麼得來的,但這麼臉不紅心不跳地胡說八道真的好嗎?
可能是出於良心,應月星彎下腰想扶起龍子,可手還沒碰到他的衣服,就感覺到地麵有仙霧繚繞,不明顯隻是在地麵上鋪上薄薄一小層
“誰?出來!”應月星猛地站起身,腳不小心還踩到了龍子的手,好在他昏厥沒有感覺到。
“沒——大——沒——小!”蒼老的聲音從虛無中悠悠縹緲而來,拉長的聲音很像孤鬼鎖魂,若是晚上聽到,怕是要惹來尖叫。而隻聞其聲不見其人的神秘感,讓清醒的三個人都提防起來。
以為是什麼仇人高手來尋仇,仆人們拿著自己手中的工具紛紛跑開,大廳瞬間空曠了許多,繚繞的煙霧有了彌漫的空隙,肆無忌憚地霸占屋內的每個角落。
在應月星麵前擺弄玄機,那簡直就是關公二爺麵前耍大刀,她可是神仙,不管是江湖上有名的英雄好漢,還是深山野林怨恨深重的孤魂野鬼,見到她也得滾得遠遠的。況且天界的生神都要賣她幾分麵子,還有誰敢在她麵前撒野?
她嗤笑一聲,雙手自然垂於身體兩側,功力順著經脈牽引到尺橈骨,借著手骨的發力停留在指尖。眼中猩紅,那是備戰彌漫殺氣的鬥意,更是……
啪!
還沒等到應月星擺好poss,一股怪力直接拍到她的後腦勺,將她好不容易聚集的靈氣全部拍散,她剛想轉過身大發雷霆,可看到眼前的老者,她不免驚呼,“師父?!”
一盞茶的功夫,應月星就從撒嬌的小野貓變成了溫順的小綿羊,她乖坐在茶桌上,看著師父品著凡間的優質茶。
因為師父的突然光臨,所有人都有些忙亂。能當應月星的師父,想必也是一個有來曆有身份的大仙,自然是不能虧待。沈宥辰忙著為大仙準備茶點,而害怕戳穿身份的寧早已趁亂逃回了房間。
當然,期間沒有一個人關注過還在地上昏厥的龍子。
本來話嘮的應月星見到自己的師父後,似乎變成了一個啞巴,幾次欲言又止,幾次扭扭捏捏,不由得讓沈宥辰想起一句俗語:一物降一物。
“孽徒——”
悠長的聲線拉長到天際,應月星本想喝點東西來放鬆一下心情,誰知道這剛喝進去的茶,被這一嗓子憋得硬生生地噴了出來。
要問慢誰氣人?天上她師父,地上慢羊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