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靈兒？”老趙不由自主的打了個招呼。
此時的李靈兒穿了一件白色的連衣裙，長長的頭發披散在肩膀上，臉色在白熾燈的照射下有點蒼白。“你怎麼又回來了？”
李靈兒軟軟地坐在了位置上，緊靠著周易寒，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我原以為能習慣的……回到宿舍也睡不著，今天學校休息，室友都出去了……”她語無倫次的表達著。
老趙特別能理解她的心情，想當年自己第一次從解剖室出來也是好幾天沒吃飯。對於一個第一次法醫實習的學生而言，更是不同於在解剖室。
“你的臉……還疼不疼？”周易寒臉紅著問，李靈兒是他這輩子第一個動手打的女人。
李靈兒搖了搖頭，報以友善的一笑，她，本不是喜歡計較的人。
三人一陣沉默。
第二天早上，睡在警員值班室的李靈兒被一陣嘩嘩的水聲吵醒了。她走出房間，看見走廊上的周易寒正用冷手衝自己的腦袋。
“這樣對身體不好”李靈兒說。
“恩？”周易寒聽見身後有人說話，趕緊抬起頭來，清晨的陽光設在他的臉上，發梢的水珠滴答滴答的往下掉，樣子有點滑稽。李靈兒撲哧一樂，哈哈大笑起來。
周易寒拿起毛巾擦了一下，說：“沒事，習慣了。”
說著，兩人一前一後的走進了辦公室。
“案子有眉目嗎”李靈兒問。
“基本上沒有，線索太少了，現在最重要的是聯係上死者的家屬”周易寒習慣性的撓了撓頭，本來就不整齊的頭發更加淩亂。
“我倒是覺得……人情是在是太淡薄了”李靈兒說。
“怎麼講？”周易寒問道。
“死者那麼多天沒消息，竟然沒有人發現，等到發臭了才……”李靈兒說不下去了。
新的一天到來，江都市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生機勃勃，碼頭和車站照樣人來人往，前來旅遊消遣的人們絡繹不絕。恐怖和悲傷，似乎從來沒有在世界上發生過。
江都大學地質學院的清潔工肖大姐像往常一樣開始了一天的忙碌，她一麵擦拭著樓梯扶手，一邊和來往的學生打招呼。到了四樓，她走進洗手間拿拖把，卻發現整個洗手間都被弄得很亂，工具被亂扔一氣。在盥洗台下麵，有一個閃閃發亮的東西引起了她的注意。肖大姐用手摳了摳，一個怪模怪樣的東西出現在手裏：細長的金屬製品大概有鋼筆的長度，一端十分尖銳，很像是古代的箭頭。三個邊緣上都有細細的倒鉤，閃著寒光，箭頭向上的部分是雕刻十分精致的花紋，花紋很怪像是佛教徒的樣子，各個相貌凶惡、目露凶光。一條惡龍從頭至尾的盤在整個物品上，爪牙部分都捏著一串骷髏頭，尾巴纏繞在箭頭的尖端部分，龍頭在另一端，口中含著一顆綠色的石頭。
肖大姐突然感覺到一陣眩暈，好像身體過電了一樣，刹那間失去了知覺。
一雙沾滿了黑毛的大腳此時從衛生間裏走了出來，站在了昏倒的肖大姐跟前……
得知了王廣地的死訊，地質學院的課程暫時停了下來。學院領導正在和公安部門交涉，希望能盡快將王廣地的遺體火化，進而進行追悼活動。出於人道上的考慮，老趙沒有過多的阻攔，隻是建議保留部分內髒繼續分析，然後把遺體骨肢移交到了火葬場。周易寒送走了李靈兒，獨自一人在辦公室裏發呆，這件事情太轟動了，市裏的幾家媒體不知道從哪裏得到的消息，已經開始大肆渲染，電視台也蠢蠢欲動，甚至開辟了專門的節目討論這件奇怪的謀殺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