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不清楚,隻是這個東西和送來的病人一定有千絲萬縷的聯係”老趙點了一根煙,不顧辦公室裏護士的回避,自顧抽了起來。
“怎麼講?”
老趙沉吟了一下,拿起自己的筆記說:“我雖然不是什麼名醫,但摸索一般的病症還是有點經驗的。這個人送來的前半個小時隻是一般的脫水、發燒,接著就在輸液的時候昏倒了;送到手術室的時候,眼睛已經開始渾濁,類似纖維一類的東西開始在眼球和肌肉裏出現,這種纖維的有機程度很高,類似於……”
“頭發!”周易寒打斷了老趙的話。
老趙點了點頭,接著說:“還不止這些,你還記得王廣地屍檢報告嗎?他的內髒當時出現了一些奇怪的東西,類似於寄生蟲,在黑暗中發出藍光;這個病人的身上也發現了一些,隻是不太明顯。這些出現在病人體內的纖維物質好像正在逐步的清理寄生蟲,這是兩個小時前和剛剛的檢測報告,每毫升血液中的物質比例逐步下降”老趙說著,給周易寒遞過來一份報告。
“可是,這個我正在辦的案子有什麼關係?”周易寒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先別急”老趙長吐了一口煙,靠在椅子上,悠悠的說,似乎在吊周易寒的胃口。
周易寒也不說話,他知道老趙不輕易賣關子。
ICU裏,護士正不斷的調整著病人的呼吸機,氧氣的比重逐步減少,減少。
這個男人大概自己沒想到,他已經在鬼門關轉了一圈。
“好了,去病房”老趙摁滅了煙頭,起身走了出去。
“趙叔,你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周易寒跟上去問。
“我猜的不錯的話,那個人已經活過來了。”
“我第一次發現那種寄生蟲,就做了一些實驗,最簡單的就是厭氧和好氧。我發現在氧氣足夠濃的狀態下,它們的生命活動力會降低到正常情況的一半。”老趙邊走邊說,好像給自己的學生講課。“我還發現,隨著寄生蟲的減少,有機纖維的數量也在減少,它們似乎在互相殘殺。奇怪的是,不管我怎麼努力分離出來這種物質,總無法實現。”
說話期間,ICU到了,透過厚厚的玻璃,病人已經開始緩慢的活動。這種活動一看就知道,是一種無意識的動作,護士見老趙過來,打開了門。
病人的眼睛很大,好像眼皮被人翻過。老趙用手電照了照,玻璃體比剛才清澈了很多,有機纖維好像逐漸消融。
“我剛才想到一點,好像是……有人下毒了又有人解毒”周易寒沒頭沒腦的一句。
“你是說,那種纖維是解毒的?”老趙問,然後自己也想了想。
“對,我記得自己小時候在江都外的山寨裏住過幾年,有一次一個山民中了魔一樣,誰都不認識,瘋瘋癲癲的。當時一個巫師,也可能是醫生的,把他囚禁在方麵蠍子的籃子裏,讓蠍子咬,直到皮膚變黑才拉出來。蠍子的毒素把人的意識恢複了,這個時候巫師再給他解毒。解完毒的人的表情和他很類似,眼睛一點神也沒有”周易寒邊回憶邊說。
“可是,這是什麼毒呢?是誰下的毒呢?”老趙低低的問。
“難道,是哪個東西……”
老趙和周易寒同時想到了一樣東西,而病床上的病人手心,有一個被刺的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