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你可以不信,但並不代表沒有發生過。隻是很長時間以來,人類坐在高等生物的位置上太久,對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產生了排斥。中國自古有“子不語亂力鬼神”的說法,這隻是對於迷信而言,並非要人什麼都不相信。
“你說,這後麵真的有一個水晶宮?”
黑海伸了伸舌頭,仍舊信不過周易寒。周易寒搖搖頭,心想我要是知道何必要猜測?到目前為止,經曆了這麼多事情,都是走一步看一步,自己從來沒有主動過。而這次,為什麼不主動向前走一步?
他一伸手,半個手臂已經伸進了水牆之中。
“周警官,小心啊!”
黑海大吃一驚,沒有想到周易寒這麼大膽,驚慌失措的把他從水牆裏拉了出來。周易寒的手臂撤出來之後,驚奇的發現,皮膚上除了少許的水珠和寒氣外,並沒有粘到水。
“你看,沒事”周易寒鎮定的笑了笑。
“我們要進去嗎?”黑海不安的問。
“當然要進去,否則在這等著娶媳婦?”周易寒少有的幽默感上來了。
“可是……”
周易寒突然覺得黑海有些怪,這種怪不是擺在臉上的,而是從整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一種恐懼,他甚至發現黑海的手腳都有點抖。
“老黑,你沒事吧?”周易寒一愣,問道。
“沒什麼,隻是覺得,這這個地方太冷,我身上發疼”黑海老老實實的說,把刀插回到皮鞘裏。
“冷?”周易寒看了看自己,上身隻有一件無袖的T恤,而黑海好歹還穿著厚厚的棉布衣服,更別說腰間圍著的一個大袍子,這裏雖然水聲轟隆,卻不見得冷。
“如果真的冷,你就把自己的棉袍穿上吧”周易寒說道。
“你誤會了,我說的冷不是身上冷,而是,心裏冷”黑海結結巴巴的說。
周易寒沒聽明白,心想大概是他嚇破了膽,是在不願意在冒險。但是車到山前不得不行,停在這裏總不是辦法,還有黑海說身上發疼,是怎麼回事?難道剛才受了傷?
周易寒想到這裏不敢怠慢,如果是受了內傷就麻煩了。如果隻是一般的皮肉傷還好,他示意黑海揭開衣服,自己幫忙檢查一下。黑海猶豫了一下,大概沒想到周易寒會提這樣的事情,雖然猶豫,但還是放下包裹動手借衣服。
“哪兒疼?”
周易寒問著,已經解開了他的上衣。
“背上,背上。”
黑海說著,猛地掀掉了上身的衣服。山裏人穿衣服就是隨便,外麵看起來鼓鼓囊囊的很厚嗎,其實裏麵是什麼也沒有,光板穿了一件厚厚的對襟上衣,黑色的布料很厚。衣服甩掉之後,黑海健碩的肌肉露了出來,一點也不必周易寒遜色。但是周易寒繞到他背後卻吃了一驚:
在黑海裸露的背後,兩條筆直的傷痕赫然出現!
傷痕很奇怪,既不是刀砍的,也不想是石頭劃破的,倒像是繩子勒出來的一樣。肩膀下麵一條,腰部一條,又細又長,顏色已經發黑發紫。盡管傷痕有一段時間,卻還很新鮮。他用手用力一摁,傷痕立即變得更加細小,好像仍有一條細細的線勒住黑海的身體。
“哎呦”黑海疼的喊了一聲。
“很疼?”周易寒問道
“剛才一路還沒有這麼疼,隻是走進這水牆的時候才覺得”黑海答道。
周易寒沒敢把傷情告訴黑海,他幫黑海穿好衣服,安慰了幾句說:“問題不大,我的意見還是先進去,一路上我觀察過,路邊和峭壁上的植物都是長得比較好,一點都不像是在山洞裏都是枯死的,我想這裏應該沒有瘴氣等有害的東西;來的路上你也應該注意到,路是越走越寬的,所以下山路肯定難走。事到如今咱們倆是有進無退,隻能硬著頭皮向前。”
黑海點點頭,整理好衣服,也隻能充當跟班的。他心想,你都不怕我怕什麼?
兩人打定主意後(其實周易寒一人比較堅信),收拾好身上的東西,邁步就向水牆走去。周易寒走在前麵,用手一推水牆,一層波紋蕩開而去。完全沒入水牆後,就像琥珀裏的昆蟲,又像果凍裏的果丁,除了阻力大一些外,呼吸並沒有困難。黑海一進去就緊緊地挨著周易寒,生怕走偏了。視線多少有點扭曲,很像大殿坍塌時的樣子。兩人小心翼翼的走了幾步後,突然鼻子一送,一股更大的氣流拚命的往鼻孔裏鑽。
“我們進來了”周易寒輕聲地說了一句。
雖然聲音很輕,卻引發了不小的回音。幾乎同時,外麵哄哄鬧鬧的水聲再也聽不見了,眼前出現了一個光華四射的世界,閃爍的光芒晃得讓人有點睜不開眼,就在周易寒一閉眼的功夫,身後的黑海一推,兩人一同進入了水牆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