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射暈死過去,水門又被大量屍體堵住,這邊已經不能再戰。
而西門那邊也無甚進展,文聘和蒯良隻得暫時鳴金收兵。
隨著暫時休戰,文聘和蒯良二人聚於大帳之中,商討著對策。
“蒯主簿可有什麼好計策?”卸去甲胄的文聘沉聲問道。
蒯良皺了皺眉頭,心中卻沒什麼好主意。
自古以來,攻城都非易事。
荊州軍的戰鬥力本就並不算強,再說他們又沒有投石車這等利器,如今想要攻克柴桑更是難上加難。
沉吟了許久,蒯良有些苦澀的說道:“為今之計,隻有請求主公加派援兵了!”
文聘聞言頷首,蒯良說的不錯。
從今天攻城的形勢來看,想要憑借如今的人馬攻克柴桑縣,那簡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這麼多年以來,這是劉表頭一次發動對外戰爭,若是無功而返都會對劉表的威望是個極大的損害。更何況,在文聘和蒯良看來,這場仗已經有可能大敗而歸了。要知道,水軍已經幾乎全軍覆沒了。
想來,主公如今一定雷霆震怒吧!
文聘和蒯良猜想的沒有錯,當他們二人發出求救的急信之時,黃祖已經趕往襄陽請罪。
襄陽城內,荊州牧府中,劉表高坐堂上,怒氣衝天。
當劉表砸壞了十幾個水杯之後,總算安靜了下來。
作為一個老練的政治家,劉表的演技早已經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所以,劉表的情緒很快便穩定下來。
“召蔡軍師、蒯太守、黃太守、伊從事、王將軍、王從事和龐都尉前來議事!”劉表朗聲說道,仿佛又變回了平常的樣子。
不一會兒,早就等待劉表召見的蔡瑁、蒯越、黃祖、伊籍、王威、王粲和龐季先後進入州牧府。
劉表命人看座奉茶。
這幾人可以說便是劉表最為倚重的幾人,他們同時也代表著荊州內部的諸多勢力。
“江夏水軍大敗,說吧,都有什麼想法!”劉表高坐其上,淡淡的說著,眼神不經意的掃過黃祖。
黃祖此時自然是誠惶誠恐,要不然他也不會顧不上自己的兒子便麻溜跑來請罪。
若是他手下的水軍齊全,實力仍在,也許都不會這般緊張。
可是水軍折損大半,陳就和張碩這兩位黃祖的左膀右臂也都折了,兒子如今也生死未知。這等情形之下,黃祖可沒法再講究他江夏黃氏的麵子了。
家族的麵子重要,可自己這官帽子也很重要啊。
萬一劉表真想動手,恐怕蔡瑁和蒯氏兩兄弟都樂見其成。分家了的那位黃承彥恐怕更是要高興的手舞足蹈。
黃祖決不允許這樣的情況出現。
當然,劉表也不會讓這樣的情況出現,給些教訓也就好了。若是擼掉黃祖,三家製衡的局麵可就不穩了。
“屬下萬死,請主公治罪!”黃祖此時顧不上什麼形象了,痛哭流涕的趴在劉表麵前,淒慘的說著。
這幅樣子,讓蔡瑁和蒯越都有些不忍直視了。
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還要不要世家大族的臉麵了?
蔡瑁和蒯越在心中暗暗罵道,卻渾然忘了,當初是誰把妹妹嫁給了劉表?又是誰在劉表單騎入荊州時,便急不可耐的如蒼蠅般湊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