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陽縣東門處的一座小院,被史法征用了。
史法日常起居就在這裏,忠於他的僮仆也都被調到了院中。正因為小院內外都是自己人,史法才敢放心的將霍軍侯藏在這裏。
時間已經過去了快一個月,史法認為,江東軍應該快要到了。
史法相信,到時候自己打開東門城門,放江東軍入城,自然可以大獲全勝。這做法與當初張波的行徑如出一轍。
張波絕對不會想到,自己委以重任的史法竟然會背叛他。
如何將自己消息傳到江東軍處,卻是一個問題。
而這個問題如何解決,就要落在霍軍侯的身上了。
說起來,這霍軍侯也不算簡單。
年紀輕輕就能做到軍侯,要麼是有關係,要麼是有能力。
這霍軍侯恰好就是宛陵郡都尉董襲的表弟,再加上其武藝還算不錯,是以被董襲安排在了陵陽縣駐守。
可誰能料到城裏竟然會有內應呢?
董襲知道陵陽縣被攻破之後,大吃一驚。
一是,董襲沒想到,以自己表弟的水平,竟然讓陵陽縣被攻破了。以董襲對表弟的了解,確實有點難以置信。
二是,董襲害怕難以對自己的姑媽交代。要知道,姑媽可就表弟這一個兒子啊!
不過,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董襲也是無可奈何。
於是,董襲隻能請求孫輔在陵陽縣附近搜尋一下,起碼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這些先按下不表,卻說霍軍侯與史法一番交談,心中頓時明白了過來。
原來這史法是要反正啊!
不過霍軍侯心裏多少還是有些芥蒂的,尼瑪的二五仔啊!當初你要是早些給老子通風報信,會有今天這種事?
不過霍軍侯可不會在臉上表現出來。
怎麼著如今都是人在屋簷下,想辦法出城在做計較。
麵上依舊滿是春光,可是心裏,霍軍侯已經對史法厭惡到了極點。不過是想要把自己賣個好價錢罷了,從某種角度上還不如人家張波一條道走到黑呢。
跟著史法幹的那些僮仆或許不知道什麼“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種話,可是他們起碼明是非,知善惡。
而史法這種人,他們的腦子裏隻有自己。如果對自己有利,他可不會去管什麼其他。不外乎是一張嘴罷了,高尚和無恥從來隻在一線之間。
史法當然不知道霍軍侯對他的看法早已經天翻地覆。
不過,即便知道了,他也不在乎。
史法相信,雖然自己稍微有那麼一些無恥,不過孫策不會在意,因為孫策需要立個牌坊,而自己就是那個牌坊。
當天夜裏,月黑風高,一個大竹筐子從東門城牆上吊了下來。
沒錯,裏麵坐著的正是霍軍侯。
霍軍侯平安落地之後,緊接著又是幾個大竹筐子落下,那是霍軍侯的幾個屬下。
連霍軍侯,總共五人,攜帶了三天的幹糧,不外乎是每人六張大餅,一斤肉幹。當然,每人一壺清水也是少不了的。
陵陽縣往西南走,有一條秋澹河,河邊有一個鎮子,叫做石台鎮。
走了三天之後,霍軍侯幾人終於到了石台鎮。
在距離石台鎮十裏遠的地方,霍軍侯就被斥候發現了。
五人很快被帶到了石台鎮中,孫輔的臨時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