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一箭雙雕,自然是指放劉磐回襄陽,會達到兩個目的。
其一,自然是離間劉表麾下文武。
其二,則算是韓玄還給劉磐的人情。
韓玄聽了徐庶的話,雙眉微挑,心中暗讚,徐元直果真是名不虛傳。
“軍師過譽了,在下這些小伎倆,能入得了軍師法眼就好!”韓玄不軟不硬的回了徐庶一句,徐庶卻是笑了笑,不再說什麼。
很快,眾人也不再在城外說笑,一同進了城。
當夜,自然是要舉行宴會進行慶祝。
士卒們連月征戰,疲勞不堪,自然也要借此放鬆一下。
好在,如今長沙郡還未完全平定,宴會上眾人並未喝多少酒,士卒們的放鬆也很有節製,不過是晚上多出了幾塊肉,喝了幾口酒而已。
當賓客散去之後,程普和徐庶二人,又返回了太守府的一處花廳中。
夜已經深了,花廳中卻依舊燭火通明。
透過窗子,可以依稀看到房內有兩個模糊的人影,相對而坐。
這兩個人影,自然就是程普和徐庶了。
兩人慢慢的品酌著清茶,過了片刻之後,程普才開口問道:“軍師,今天韓玄說的話,究竟是何意思?”
徐庶笑了笑,他就知道,程普大晚上的找自己來喝茶,就是為了此事。
程普為人粗豪,性格爽朗,對於其中的彎彎繞繞一時搞不大明白,心裏自然是有些著急,就跟有猴子在撓似的。
“韓玄此人有幾分心機,其人在長沙風評也算不錯,劉磐做太守以來,郡內政事一應都是由他來處理。恐怕主公會以此人為長沙郡太守。”徐庶卻不忙著解釋,而是先評價起了韓玄此人。
程普聞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徐庶放下手中的茶杯,把玩著手中的茶蓋,悠悠然的說道:“要說韓玄今日此議,多少還是有些私心的!”
程普一聽,輕“嗯”一聲,豎起了耳朵。
“劉磐對韓玄也算不錯,郡中政事一切交付韓玄處理,往來必稱‘韓公’。隻是這一次韓玄自感有些對不住劉磐,所以出此計策,算是還劉磐一個人情!”徐庶緩緩地說著。
程普聞言,想了想,開口道:“既然如此,軍師為何稱讚此計甚好?”
“程公莫急!待我喝口水先!”徐庶笑嗬嗬的端起茶杯,潤了潤嗓子,才有開始繼續說起來。
“荊州對主公來說,雖然是一塊肥肉,卻也並不好啃。快了,怕燙著嘴。慢了,又不好吃。不過,總歸是吃定了他。”徐庶慢悠悠的打著比方。
“這肥肉若是撒上寫調料,味道就會更好。”徐庶笑著看向程普道。
程普皺了皺眉頭,有些疑惑的問道:“軍師是說,這劉磐就是調料?”
徐庶一聽,拍了拍手,說道:“程公所言不假,若要讓荊州這塊肥肉更好吃一些,就要把劉磐這包調料給撒上去!”
程普納悶的聽著徐庶打比方,卻還是聽不太懂。
徐庶笑了笑,說道:“程公莫急,待我慢慢說來!”
“我等常常蔑稱劉表‘守戶之犬’,可事實並非如此。昔日益州劉璋初上位時,便是劉表攪動了益州叛亂頻頻。主公平定江東之時,劉表也曾挑動豫章之亂。為了控製交州,劉表還派遣賴恭為交州刺史,吳巨為蒼梧太守。如此之人,豈能以‘守戶之犬’稱之?”徐庶緩緩的說著,仿佛是自問自答般,繼續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