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被改變的曆史(1 / 2)

延津,戰爭並沒有如期而至。

袁曹兩軍,在延津附近對峙起來。不管是領兵的夏侯淵,還是蔣義渠,都沒有率先發起進攻的打算。兩軍相加,兵力約莫超過了十萬人,一旦打起來,必然是驚天動地。好在大戰將起,將領們還算沉穩。

無論是黃河對岸的蔣義渠,還是駐紮在黎陽的袁紹,都不知道,曹操已經率領虎豹騎離開了延津,奔襲白馬渡而去。

建安五年(公元200年),4月,白馬渡附近。

刀槍林立,殺氣如森,兩萬河北軍在劉延的白馬大營外列陣肅立。

無數的飛鳥從棲息的樹林裏倉皇飛起,雜亂的鳴叫著,穿過初升的太陽。自黃河而來的狂風,如刀鋒般刮過白馬大營,寨牆上的滾滾濃煙漸漸消散。

不得不說,河北軍名不虛傳。

攝人心魂的氣勢,竟然讓驕橫的狂風不得不安定下來,在龐大的軍陣前戛然而止,隻有無數麵大旗還在輕輕飄動。

上百麵黑色戰旗,在風中如滾滾巨浪般卷動,旗麵上,鬥大的的“顏”字,格外引人注目。

大旗之下,軍陣之前,一名身材魁梧,麵色冷峻的將軍,正輕皺著眉頭,注視著西麵的寬闊大道。

他身著精致堅固的黑色鐵甲,手持一柄鋒利的混鐵長刀,雙眼半開半合之間,閃爍著炯炯的光芒。

他,就是河北上將,顏良。

數十騎斥候,自西絕塵而來,穿越了層層哨戒,直抵顏良馬前。

這是顏良派出去的斥候中,最後回來的一批。

“稟將軍,上萬曹軍正向白馬急行而來,前鋒已至二十裏處!”領頭的斥候,翻身下馬,高聲說道。

隻見顏良聞言點了點頭,口中喃喃說道:“果然不出所料!”

左右諸人,聽了這斥候口中的情報,無不色變。即使是自詡智計百出的郭圖,心中也是有些沒底。

就在這時,顏良的心腹部將馬延開口奉承道:“曹賊攻打延津果然是聲東擊西,將軍當真是料事如神啊!”

顏良聽了,隻是自矜的一笑,並未說話。

郭圖則微微側身,看了身邊的顏良一眼,心中暗道,這顏良此人果然是深藏不露。前幾日自己還疑惑顏良的舉動,今日卻完全明白過來。看來,顏良此人不容小覷。出身不同陣營的郭圖,心中不禁蒙上了一層陰影。

淳於瓊倒是沒有郭圖想的那麼多,在他看來,不過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而已。

隻見顏良嘴角微微一撇,將手中混鐵長刀一橫,厲聲喝道:“曹軍將至,全軍準備迎戰!”

隨著顏良的命令,陣中令旗揮動,兩萬河北士卒,紛紛神經緊繃起來,握緊了手中的刀槍。顏良也緊握著手中的長刀,目光如箭,直視前方。

很快,寬闊的大道盡頭,滾滾的煙塵飛舞起來,眾多的戰馬和人頭在煙霧中時隱時現,這支疾行的軍隊,就仿佛是從地府中掙脫出來的鬼魂一般,麵目猙獰駭人的朝著河北軍的方向撲來。

顏良此時,信心滿滿,因為早就得到消息的緣故,顏良自認為準備很充足。

即使顏良知道自己將要麵對的是曹軍最精銳的部隊,一萬虎豹騎,可他照樣是怡然不懼。

天邊那漆黑的線條,變得更加粗重,悠揚的號角聲從天際傳來,那空洞的聲音,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一般。

河北軍已然布起了大陣,步兵在中間,騎兵在兩翼,弓弩兵在前,槍兵在後。士卒們緊握著手中的兵器,瞪大了雙眼,抬頭望著即將殺至的敵人。即使河北軍久經戰場,訓練有素,在龐大的騎兵麵前,依舊會感到心中忐忑。

一萬騎兵,自西滾滾而來。

馬蹄踏在黃土地上,煙塵滾滾,大地震動,顏良似乎感到自己的耳膜在隆隆作響,獵獵狂風呼嘯著,仿佛像刀子刮在臉上一般。

顏良的雙眉仿佛凝成了一條線,隻見他再一次緊了緊身上的鐵甲,手臂上的青筋如虯龍般凸起,混鐵長刀也被握的更緊了。

“擂鼓!”顏良揚起手中的混鐵長刀,高聲喝道,這一聲猶如雷鳴一般,讓一旁的郭圖渾身一震。

隨著顏良的命令,上百麵戰鼓隆隆作響,震耳欲聾。

十裏外,狂奔而來的虎豹騎,卻突然停了下來,減弱了衝勢,結成了軍陣,緩緩向前。

“曹”字大旗下,一名年輕的將領,橫刀立馬,正是虎豹騎統領曹純。曹純的麵色有些發白,身體還沒有好利索,那一次圍攻呂布,讓他受了不小的傷。

曹純也是軍中宿將,作為曹操的族弟,一向為曹操所信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