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內,傳來了老班一口地道的上海話:“現在開始點名,點到名字的到一聲!現在開始,張曉梅。”
“到!”
“劉小雨”
“到!”
“陳欣”
“到”
“時勇”
“到!”
教室內老班的聲音又傳了過來:“顧蕭銘,顧蕭銘,顧蕭銘同學來了嗎?”
過了會兒也沒人回答,老班輕咳了兩聲:“那啥,咳~既然顧同學沒來,那我們就進行下一個環節,咳咳,大家安靜下,我宣布一個消息,今天我們班來了一個新來的同學……”
話沒說完,教室內頓時一片沸騰,拍桌子聲,尖叫聲,歡呼聲傳遍整棟教學樓內外,略有幾個膽大的提問是男是女,惹的所有人都在爭議著新同學是男是女!
老班的手掌重重的拍上講台,怒吼道:“安靜!安靜!聽到了沒有!?~”
教室的聲音漸漸小了下來!
我站在門外,拍著胸口拚命地做著深呼吸,隻聽耳邊傳來了一個咬牙切齒的男音,意外的熟悉“寶——寶!”
我錯愕的衝著聲音的來源看去,隻見一隻黑色的帆布鞋進入了我的視線,接著是少年計謀得逞的狡猾笑容,情急之下我急忙蹲下身,隻聽啪的一聲,聲音清脆入耳。
靜,死一般的沉靜後是震耳欲聾的笑聲,我緩緩胎眸看著老班似是被打蒙了一般,愣愣地站在原地,臉上還印著一個大大的鞋底印,目測了一下,不大不小,足足40碼!
回過神的老班發出殺豬般的嘶吼聲:“顧蕭銘!~”
“到!”
隻見老班頂著一張黑沉的鞋底臉,咬牙切齒的說道:“顧蕭銘同學,公然用鞋子襲擊班主任,罰站一個上午不許聽課,罰抄一千遍學生守則,下午放學之前交給我,明天之內請你的家長來趟學校,如有下次做退學處理!”
我側目投給少年一個‘你死定了的笑容!’
少年緊握著拳頭,上麵青筋暴起,路過我身側,他咬牙切齒的看著我一眼,用著兩個人的聲音說道:‘寶寶你給小爺等著!’
我悻悻的縮回了頭!
教室內同學爭先恐後伸著脖子向外看,老班頂著一張鞋底臉,走到了黑板前,拿起了講台上的粉筆盒用力的敲打著:“安靜!”
全班的同學不知是被老班的聲音給震到了,還是被老班的黑沉的鞋底臉給嚇到了,反正教室頓時鴉雀無音!
“讓我們已最熱烈的掌聲歡迎我們的新同學!”
我抬頭看著老班臉上頂著的那個鞋底印,我完全被老班堅韌的毅力給折服了,心中腹議:臣妾做不到啊!~
忽略身側顧蕭銘傳來刀子般的眼神,深呼吸了口氣走進了教室內,目光掃視了一圈,重生一世,似乎所有的事都發生了改變,20年的時光裏,除了黎慕白我誰也不記得!
如若這一切都變化不大的話,應該是在這幾個月前,我含情脈脈、眉目含羞的,將手中的情書交給黎慕白的時候,他嘴角抽搐、麵色發青,轉身而去。
然後這封寫寄托我滿滿愛意的情書,不知被誰貼到了公告欄裏,讓成為了全校人的笑話,在所有人的嘲笑、譏諷中我跳樓自殺了,隻是這一次我足足多昏迷了兩個月,也沒有在發生自殺後,搬家去其他的城市生活。
由於過度緊張,手心裏的冷汗不斷冒出,我走上了黑板前,拿起了放在講台上的白色粉筆,在黑板上劃劃的寫著‘餘初雪’三個字,我清楚的看到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包括門外的——顧蕭銘!
握拳的手,越收越緊,根根尖細的指甲,嵌入我手心的嫩肉中,我的腦子越發清醒,似乎連那股莫名的騷動和緊張感都消失的了無蹤跡了!
我揚了揚唇角勾起了一抹甜甜的笑意:“我叫餘初雪,以後請大家多指教!”
教室內又一次沸騰起來,唯有顧蕭銘靜靜的站在門外,透過窗戶玻璃,目光緊緊的注視著我,漆黑的眸子裏複雜難辨!
是審視,是打量,是難以置信,亦或者比我猜測的還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