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課的下場就是罰站,我想此時黎慕白也在班級門口被罰站的吧!?
都說開學三天新,所幸是第二天上課,隻是被罰站一節課,再說我前麵還有個令老班頭痛的顧蕭銘同學。
我抬眼瞄了瞄他,發現他麵無表情、目不直視的看著對麵的牆壁,連眼角的餘光都吝嗇停留在我身上。
想想之前的事,發現自己並沒有什麼做錯的地方,也懶得去看他,我轉過頭來,腦門倚在牆上從領口抽出掛在頸子裏鏽跡斑斑的鑰匙握在手中,閉目養神。
2002年7月7那天黎慕白出了車禍。
我在另一個城市,從同學群裏看到他出事的消息,心中七上八下擔心了一整晚都未睡下,一整晚上像個瘋子般癲狂的在qq上向他身邊的朋友、同學打探他是否平安的消息,得到安心消息的我,比聽到他出事時的消息來的還要更加心酸。
那天他很好,沒事。7.7那天他在步行街……與他的女朋友一起共度七夕,女友為救他腳上留下終身殘疾。
2004年,大學畢業後他匆匆與女友完婚。
聽到他結婚的消息後……那天那種昏天暗地的痛讓花了一生的時間都未平複,隻覺得嗓子眼裏似是被什麼堵塞了一般,痛的幾乎無法喘息,雖哭不出聲,可淚卻如雨下,這種感覺到現在我都記憶猶新。
2005年6月份,黎慕白與妻子生了一個男孩,長得很像黎慕白,我在他的qq空間看到他們一家三口的合影,妻子很漂亮,他們……很般配!
我為什麼說餘念白是我的養子呢,因為2005年10月1日國慶,黎慕白舉家出遊,死於車禍,隻剩下一個年僅幾個月大的兒子,我後來的養子——餘念白。
許多年後,我窩在陽台上的搖搖椅中手中捧著一本厚厚的童話書,給窩在我懷裏撒嬌賣萌的小白講故事的時候,在書中猛然看到了心如刀絞這四個字,後來細想,我笑著跟自己說,那時候,那種死一般的疼痛,便是所謂的心如刀絞吧!
我的人生又重來了一次,這一次我還會不會再一頭栽下去?
我在心中笑著告訴自己,會!
我愛他,至於為什麼愛他呢,我到如今也不清楚。
可能是那天天氣很好,我突然抬頭望天,恰巧在滿天花海中看到了那個身穿白襯衫的少年,他手中捧著厚厚的白皮書,在花海中緩緩而行,揚唇一笑,竟比那年那月那日那分那一園的花海還要醉人。
感覺什麼什麼東西捏在了鼻子之上,突然呼吸困難。
我努力掙紮了幾下,終於睜開眼,就看見一張猛然放大正太臉,顧蕭銘手捏在我的鼻子上,而我的腦袋正靠在他的肩膀上,怪不得睡夢之間,聞到一股檸檬味的清新氣息。
拍飛他的手,我楞楞的看著顧蕭銘肩膀濕了好大一片布料,許久之後,我吐吞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抬頭去看他臉上的表情,頓時紅了一張老臉。
顧蕭銘此時正挑著眉,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唇邊滑過一絲戲謔,有種湯姆貓看著傑瑞時的意味在裏麵。
我不自知的又狠狠吞咽了好大一口口水,衝著顧蕭銘幹笑了幾下,試圖打破這場極度苦逼的尷尬。
“哈哈哈哈~”要是有人能看到當時的表情的話,我想這笑容一定是比哭還要難看!
他緩緩轉過頭去,雙手環著膝蓋,聲音溫柔的似是要醉了人心“擦擦你嘴邊的口水,幸好現在是上課時間,沒人看到,不然你今天可是又要成為全校的笑話了!”
我眨了眨眼,目光注視到他唇角微勾的笑意,沒有一絲的嘲笑或者譏諷,與剛才所說的話一般溫柔、醉人。
我拉起衣袖像是擦飯桌一樣,匆忙的擦了幾把。
看著眼前顧蕭銘遞過來的手帕,微楞,接過來,慌忙的擦著。
“你是豬嗎?罰站也能睡著!”
我老臉一紅,羞愧的說不出一句話來,果然……眼前的這個人從骨子裏就透露著滿滿的禽獸氣息。剛才那溫柔的話語,那讓人沉醉的表情,丫的都是騙人的,估計是一瞬間被鬼上身了!
半晌,他沉思了片刻,輕輕地問,“你……你剛才為什麼哭了?”還在睡夢中一直叫黎慕白的名字,就那麼喜歡他嗎?
哭?我伸手摸摸臉,看著顧蕭銘“等等……剛才擦掉的不是口水?”
“哈哈哈哈~”顧蕭銘再也忍不住大笑出聲:“你真以為你是豬啊,能流那麼多口水出來!”
“顧蕭銘,丫的你去****吧!”我在也忍不住怒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