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曉楠覺得自己幾乎要溺斃在容祖彥的溫柔之中。他閉著眼睛,仿佛沉浸在這樣一個吻中。
謝曉楠睜眼看眼前的人,剛毅的麵容下有著無法言說的疲倦,這疲倦此時釋放出來,在自己身上。
她突然覺得,像容祖彥這樣別人眼中如一顆大樹,風吹不倒,雨打不透,永遠精力充沛,永遠無所擔憂的人,其實,也是需要一個肩膀的。
就像一顆菟絲草需要大樹的支撐,而一顆大樹,也許,也是需要菟絲草的依靠的。
而她,願意做容祖彥的菟絲草。
這個吻一發不可收拾,等兩人激情之後,容祖彥已沉沉睡去,連續十幾個小時的飛行,他確實累了。
謝曉楠躡手躡腳地起身,湯早已涼了,她正準備端回廚房,聽見容祖彥的一句夢囈:“別走。”
她的心一下子柔軟起來,眼淚都要感動地掉下來。放下湯碗回到床邊,輕輕地在容祖彥麵上印下一個吻。
第二天是周末,但容祖彥剛從美國回來,很多需他親自處理的事堆積在那裏,這個周末自然奉獻給公務。
謝曉楠睜開眼睛時,容祖彥已經去公司了,空氣裏有淡淡的男用香水的味道,他的行李箱已經打開,裏麵的衣服疊得整整齊齊,好像即將出門一樣。
謝曉楠知道這是他的習慣,什麼都要井井有條,哪怕是髒衣服,舊圖書,甚至是要丟棄的垃圾,都一定是分了類放好的。
謝曉楠拿出一件件男式襯衫、西褲,上麵有清洗過的標簽,她一件件放入衣帽間中,再將各種包裝精美的禮物放進書房裏,最後果然在箱子最下麵看到裝了內衣的袋子。
容祖彥去美國,酒店是喬如琪安排在各地的華茲酒店,超五星級酒店服務自然沒的說,他的衣服也有酒店洗衣房專門清洗。但是容祖彥的內衣是絕對不會讓他人過手,按照慣例,一定是帶回來一起洗。
謝曉楠將內衣袋拿出來,不經意從箱底帶出一張照片。
這是張老照片,看得出來是張舊畢業照,翻拍再衝印出來的。
照片上密密麻麻站了幾十人,男男女女們都是如花骨朵般青春的年紀,麵貌因保存得不好而看不清。
謝曉楠一一辨認,想在其中認出容祖彥,但看來看去,卻沒有找到一個與他相似的人。照片的背後沒有像後來的畢業照那樣將同學的名字記錄,於是觀察了半天,終於作罷。
這張照片她隨手放在了餐台上。之後喬如琪打來電話,約她午餐,她將容祖彥的行李箱整理完便出門去了。
風吹來,照片輕飄飄落進餐台腳下的垃圾桶中。晚餐時容祖彥終於打來電話,言語中已恢複了日常的清朗自若。
“今晚你去嶸園,我晚些回來。”
謝曉楠按捺住心中的愉悅答應了。
“怎麼了?”喬如琪捧一杯卡布奇諾,看眼中掩不住笑意的謝曉楠問道。
“祖彥讓我今晚去嶸園。”謝曉楠朝喬如琪笑笑:“你不知道,嶸園一般他是不會讓外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