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剛從戰場上掙紮出來的七尺男兒,這個曾在國外的傭兵世界掀起驚濤駭狼的戰神,此刻,在自己的母親麵前,終於抑製不住自己的感情,像孩子一樣流下了淚水。
“直是我的小寧!”
江母忽然坐了起來,把他緊緊摟在懷裏,失聲痛哭道:“你怎麼才回來?這麼多年你是跑到哪裏去了?你爸爸被人訛上了,人家要收咱們的房子,可我實在不舍得離開這裏,就是怕你回來了找不到家啊……”
母親的淚水,很快便打濕了江寧的肩膀。
他低著頭,沉默著,任由母親傾訴著這些年的苦難和思念。
八年了,自己離家實在太久太久了。
“砰!”
就在江寧終於見到了母親,卻發現母親已是白發蒼蒼,臥病在床的時候。
就在他為些而感到萬分愧疚的時候。
緊閉的房門忽然被人踹開,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個尖細的聲音:
“哭頂個屁用?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江寧明顯的感覺到,母親在聽見這個聲音後,瘦弱的身體因為畏懼而一陣劇烈的顫抖。
他眼中寒光一閃,循聲望去。
出現在他視線中的,是個打扮得痞裏痞氣的青年。
這人一腳踹開房門後,罵罵咧咧地走了進來,往客廳當中一站,目光在房內巡視了一圈,最後落在了江母的身上,冷哼一聲,道:“別怪老子沒提醒你們,今兒若是再不搬走的話,就等著給那老東西收屍吧!”
“找死!”
青年話音剛落,江寧便一個縱步撲到了他的麵前,揮起一拳打了出去。
“砰!”
青年嘴裏噴出一口鮮血,慘叫一聲飛出數米,重重地撞在牆上,彈回來又狠狠地摔在地上。
“你是什麼東西?敢在這裏大呼小叫?”
不等青年爬起來,江寧一把掐住他的喉嚨,將他整個舉了起來。
這狗東西,竟然敢威脅自己的母親!
江寧此刻的表情,又豈是一個凶字了得?
青年名叫項成,是金鼎娛樂城的保安隊長,手下跟著七八個小弟,也算是這舊城區混得有頭有臉的人物了,平日裏威風八麵。可是,麵對此刻的江寧,他卻被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葉霜也被突然爆發的江寧嚇住了,醒過神來後,急忙上前勸阻:“江寧,快鬆手,這樣會出人命的。”
江寧冷哼一聲,眸子裏寒光凜冽,他根本就沒打算讓這痞子活著出去。
“小寧,別犯渾,你爸還在他們手裏呢!”江母也趕緊追出來阻止道。
江寧聞言一愣,眉頭顫了顫。
隨即稍稍一用力,便把項成像破麻袋一樣甩出門去。
從地上爬起來,項成長長地吐了口血沫子。
剛才,他差點就以為自己沒命了。
緩過神來,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眼中閃過一絲惡毒,盯著緩慢走來的江寧,厲聲威脅道:“你等著,老子跟你沒完。”
說著,他手伸進懷裏就準備打電話叫人來。
可沒等他掏出手機,便被江寧一把揪起往牆上重重一撞,手機撲嗒掉在地上,而他背上的骨頭也像是被震碎了一樣,痛得他哇哇大叫。
“砰!”
江寧在他小腹上打了一拳。
強大的衝擊力,震得項成五髒六腑一陣翻騰,一股濃鬱的氣血被堵在喉嚨裏,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慘叫聲嘎然而止。
“我爸爸在哪裏?”江寧冷冰冰地問道。
此時,項成已經意識到自己是碰見狠人了,慌亂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
“砰!”
還沒等他想好是否認慫,江寧就又給了他一拳頭,那股卡在喉嚨裏的氣血頓時噴湧而出,帶走了他剛剛吃過的晚飯,還有一股火辣辣的腥甜。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江寧的聲音清冷,不摻雜一絲感表。
“我說,我說……”項成再不敢有絲毫的猶豫,急聲求饒。
江寧冷哼一聲,手上的力道稍稍鬆了幾分。
“老頭……老爺子在我們公司,耿總說收了房子才讓他回來。”項成說完,眼淚便混著血水一起往下掉,實在是太痛了。
“帶我去!”
江寧懶得和這個小痞子廢子,揪住他的頭發便往樓下拖去。
“小寧……”
身後,葉霜扶著江母追了出來,兩個女人都一臉的擔憂。
江寧回頭笑了笑,安慰道:“媽,你和葉霜在家做好飯等著就是,我很快就會和爸爸一起回來的。”
說著,還在項成那張被打得五花肉似的臉上拍了拍:“你說,是不是?”
項成此刻已是痛不欲生,哪還敢有半個不字?隻是一個勁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