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千落,千絲萬縷的千,落落大方的落。”
千落剛剛作完自我介紹,後麵便投過來一個紙團,正砸在她左手的虎口處。
她微微扭過頭,不耐煩地看了一眼。
其實,她並未看誰,她隻是想警告一下後麵那個投紙團的人,讓他知道,她嫌他煩,但是卻不想跟他煩。
誰知,她剛轉過身,椅子又被人踢了一腳,勁兒很大,毫無防備的她被震得一下子撞到了桌沿上,堅硬的木頭桌子頂到胸,好痛。
不知到底是怒還是羞,少女之心“怦怦怦”地亂跳了起來,擂著她的胸腔,擂得她喘不過氣來。
雖然知道達立中學的學生不是官二代就是富二代,品性必然有些邪僻之處,但,她卻沒想到,這些紈絝會是這樣惡劣。
她不過才剛剛入學而已,白天報到在宿舍整理東西,晚上來教室,班主任謝強讓她自我介紹後正在講台上神采飛揚地做一場開學的演講。剛剛入學、四顧茫然的自己到底得罪了哪一路神仙?
虎口邊的紙團被她順手丟到了地上,蹙起眉頭聽講。
而後麵踢椅子的動靜更大了,一腳一腳不知疲倦地踢在椅子上,更踢在她的心裏。千落隻覺得喉中像被堵住了一般難過,坐在震動不止的椅子上的她,用力地坐著,生怕被講台上的班主任察覺。
是的,她就是個包子。
雖然此時心中有恨,也有畏懼,但她不想聲張,也不想惹事,她是轉學來學習的,從N省的N市,來到H省的H市,之所以轉學,隻是因為H省的分數線比N省低了一截。
她隻想太太平平的過完這一年,高考,然後,再回到N市。
媽媽說,這是她浴火重生的一年。
為了從N市到H市,隻是個小學教師的媽媽找遍了所有能找的關係。千落知道媽媽的期望,她從小就知道,所以,她目標明確。
所以,對後麵正在怦怦踢她椅子的那個男生,她選擇無視。
終於,椅子震動的聲音漸漸小了。
神經緊繃的千落,這才緩緩地鬆了一口氣。
可她這口氣,還沒鬆到底,頭發又被人揪住了,這次再選擇無視,也實在是熬不住了,頭發被揪得實在是太痛了,她無法再堅持一動不動。
她還想著怎麼辦的時候,左手邊的男生回頭說了一句:“沐梓軒,你過分了。”
聲音雖不大,力道卻十足。
原來,後麵那個賤人叫沐梓軒!
被揪著頭發的千落此時在心裏問候了他祖宗十八遍。
“放開她。”旁邊的男子又說道。
“唐瀚,這裏沒你的事。”
沐梓軒不光沒放,又用力一揪,千落吃不住痛,反手抓住了自己的頭發,卻不想一把抓到了沐梓軒的手上,骨節分明、又溫又熱的一隻手,千落像抓到了燙手山芋一樣趕緊扔開。
剛剛還一肚子氣的千落,此時心中像是有一千個鼓點在擂,火從臉上燒到了脖子根。
而抓住她頭發的手,不知為何,也鬆了下去。
“千落,有事嗎?”正在做開學第一堂演講的謝強顯然十分不滿演講被打斷,他臉上帶著幾分不耐煩看著千落。
千落站起來:“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