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人在心裏自問自答,試圖說服自己,盡力平息突然而起的情緒。到最後竟然一個人默默背起了文章,背起了沐梓軒留給她的作業,念著念著,便睡著了。
隻是迷迷糊糊的一夜,似夢似真,到了早晨頭還有些暈暈的。
不出意外,早自習上,千落又收到了沐梓軒發來的作業。
她不急著看作業,倒是將昨天晚上孟菲菲發的那張拓展訓練的紙仔細研究起來。
達立中學的課程不是像N市那樣學期之初便排定了課程表,一下學期下來幾乎不會有變動,而事實上,在達立,幾乎每個星期課程表都會有所變化,而這個星期,星期六下午上完第二節課之後便沒課了。
千落本來還納悶為什麼沒課,現在看來竟是安排了拓展訓練。
不知道要訓練個什麼鬼?
而昨天晚上下發的通知上麵,隻是簡要地將集中的時間地點作了說明,另外讓帶好必備的衣物,同時說明可以根據自願,排定住宿,一個房間兩個人。
千落一下子想起了昨天晚上宿舍裏何首汙“我亂說什麼,不信你看,等到拓展那天,沒準真有這事兒發生”的語氣,未免有些好笑。
自己一肚子汙水橫流,把別人也想得和你一樣嗎?
不過,千落倒並不覺得汙水橫流的何首汙有什麼討厭,特別是從她昨天晚上急吼吼地想撲倒這個撲倒那個的想法來看,與當初她在N市上學時,宿舍裏那些女生並無二致。
從何首汙的身上,千落發現了達立難得一見的小女生心態。
隻是,自己跟誰住一個房間,倒真成了個難題。
在這個學校裏,如果說誰能與她一起住,隻怕唯胡歡歡一人耳。
可是,胡歡歡就連跟自己一起吃個麵都要被孟菲菲“逼問”、“驅逐”,自己又有什麼理由硬要胡歡歡與自己站到一個陣營呢?
自己是被冷落的,難道也要讓胡歡歡跟自己一起討人嫌嗎?
她怎麼好意思?
她將那張紙折起來,放進了抽屜裏。
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她自己瞎操心也沒用。
千落便把這件她解決不了的事又擱到了一邊。
不過,直到早自習下課,唐瀚都沒回來,千落心裏也有些納悶,到底是什麼事情,他會忙成這樣?
還有,謝強也不管嗎?
平時封閉管理這麼嚴格的學校,唐瀚怎麼可以自由出入?
她還在想著的當口,手機響了,正好是唐瀚打來的。
來得還真是時候,自己剛剛一動念頭,他就來了,千落苦笑著,接了電話:“怎麼了?”
“下自習了吧?”
“嗯。”
“來食堂,我餓了。”
千落唇角揚起一抹自己都沒察覺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