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確實沒什麼委屈的,看來人真不能幹壞事。
千落心裏想著,又挖了一勺飯給沐梓軒,碗裏已經沒有飯了,她軟綿綿地問道:“好了嗎?還要嗎?要的話我再去盛點?”
沐梓軒眼神瞟了一眼剛剛千落盛飯的那個鍋,就在何首汙旁邊的江南的旁邊,他頓時拉下了臉:“好不好都不要了,跟要飯似的我可丟不起那個人。”
我擦!你這嘴能不能更賤一點啊?
千落覺得自己的心特別疲憊。
這是什麼拓展訓練啊,昨天是想要她的命,今天又把她差點嚇出心髒病,她是不是真的流年不利啊,晚上要不要打個電話讓媽媽給自己去燒燒香好好拜拜啊。
不過,沐梓軒總算放過了她,她舒了一口氣,垂頭喪氣地坐到了桌子邊上。
再也沒胃口了。
幸好很快便打道回校了。
坐在大巴車上的千落覺得自己暈暈沉沉的,一直眯著眼睛假睡。
唐瀚仍舊是坐在她的旁邊,但是大概因為昨天晚上酒喝多了的緣故,今天的唐瀚也變得特別沉默,他看著千落白皙瘦削的麵容,淡而悠長的柳葉眉,雖不施粉黛但仍紅潤飽滿的唇角,心底一陣悸動。
但更多的是,難過。
這是他第一個動心的女子,是他第一個想用真心庇護的除了妹妹之外的人,可是,自己如此艱難的環境,如此坎坷的征程,在這個校園裏,他可以庇佑她,但他不僅僅是屬於這個校園啊,他更多的是屬於瀚海那片征戰的海洋。
而瀚海的戰爭,於他,才剛剛開始。
他要披掛上陣,全身貫注,用堅定的信念去解除別人施加給他的重重禁錮,去一寸一寸爭取到他的領地。
如果他帶著她去征戰,估計還沒進入戰爭便被吞噬得片甲不留。
更何況,從她的心誌看,她並不願意。
她的心地單純得一如塞北的草原,一望無際,而廣袤的草原上隻有一個地標,便是明年的高考。
所以,他不得不放開她的手。
隻是,這一放開,不知還能不能有再牽住的那一日。
“沐梓軒,你以後不可以欺負千落了,雖然也許她並不是我的誰,但是,如果你敢對她怎樣,我跟你沒完。”唐瀚對隔了一條過道的沐梓軒道。
沐梓軒邪性十足的一笑:“唐瀚,你操心是不是太多了,我是那種人嗎?”
看著沐梓軒雖然邪魅但仍清澈幹淨的星眸,唐瀚沉默不語。
“唐瀚,你現在主要任務是瀚海,第二任務是高考,沒有第三任務,你懂不懂?”沐梓軒見唐瀚不說話,伸過手夯了他一拳,“打起點精神,過了第一關,後麵任你闖。”
“嗯,祝我一切順利吧。”唐瀚無力地說道。
他現在最頭疼的還是金麗萍,這個八麵玲瓏活靈活現的年輕女子,父親又對她相當倚重,而對於他們的孩子,他同父異母的弟弟唐海,也視如掌上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