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裏，像是有什麼在翻滾。
堵得滿滿的。
可是因為身邊坐著了千落，又覺得很充實。
很快樂。
“落落，對不起。”
“嗯？”千落不解，她側過頭看著他。
“對不起，當初，我沒能保護你。”唐瀚仍然看著前方，隻是說出這幾個字的樣子，似乎有些艱難。
“哦，沒什麼。”千落抿著唇，又低下了頭。
雙手摩挲著牛奶的杯壁，熱熱的。
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
無論經曆了什麼樣的紛擾喧囂，她現在的生活，已靜如止水。
沒有江南，沒有唐瀚，更沒有沐梓軒。
是的，她已經全身而退了。
正在回複到最初的軌道，過著平淡而自由的日子。
“落落，對不起。”唐瀚又說了一遍。
千落片刻怔忡的時光裏，唐瀚的右手，已經覆上了千落的小手。
她像是觸了電一般，手往後一縮。
抬起頭來，看著唐瀚俊朗的側顏，那裏，似乎藏著很多心事。
這樣的唐瀚，讓千落也有些心傷。
她默默地說道：“你不要說對不起，其實，你對我已經蠻好了，我一直很慶幸，剛進達立就認識了你，也很感激你對我的關心，隻不過，當初的你，也有很多的情非得已，我都理解。”她扯動唇角，免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不過幸好，因為那件事情的發生，我才知道了你的困境，沒有因為我的無知，給你造成更多的困擾。”
“落落，其實，我一直很想你。”
“……”千落的心，又是“咯噔”一下。
唐瀚扭頭看了她一眼，見她沒有說話，接著說道：“那個時候，我的實力確實是太弱了，各方的牽扯，讓我力不從心，也讓我隻能選擇隱忍，可是現在，我想，我已經有能力保護你了，落落，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千落又吸了一口牛奶，她覺得味道，好像沒有剛才好喝了。
“唐瀚，其實，我現在已經不想談戀愛了。”
“是因為沐梓軒嗎？”唐瀚問。
千落搖搖頭，隨即又笑著說道：“聽歡歡說，你現在是H市的風雲人物，生意做得很好，唐瀚，恭喜你。”
唐瀚的臉上，牽起一抹表情，看不出是開心，還是不開心，他微微歎了口氣：“生意上的事，應該難不倒我，隻是，我不知道當初的舍棄與得到，到底是對，還是錯。”
他的視線，又落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唇角的弧線，也漸漸涼了下來。
“不管是對還是錯，隻要是你想追求的，就不必後悔。”
“落落，大學生活還好嗎？我聽說，你不住校的？”
“大學生活蠻好的，這個專業也很喜歡，比起當初想報考的理工科似乎有趣得多，並且，我還學以致用，在寫網絡小說，歡歡都跟你說了吧？”千落知道胡歡歡和唐瀚有見過麵。
這些東西，他們一定聊起過。
果然，唐瀚笑了：“是的，看了你的小說，覺得你很快樂。”他頓了一頓，又說道：“隻是你的快樂，卻襯托得我，似乎很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