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8點，千落剛剛躺下。
開著空調，蒙著被子，很快就進入了黑甜鄉。
她覺得好累，渾身累得像死狗一樣。
一動也不想動。
沙梓從淋浴房出來，裹著一條浴巾，頭發濕濕的，還淌著水珠。
聽到敲門聲，他打開了門，從門外的男人手中接過一遝資料。
冷酷的眼神看了那人一眼，冷冰冰地說道：“尾款會打到賬上的。”
然後關了門，將文件袋裏厚厚的一遝資料取了出來。
坐到沙發上看了起來。
資料很齊全，基本上他昨天提到的都收集齊了，有謝夢珊家庭成員名單、重要關係網，有謝氏企業近兩年的財務報表、主要業務範圍、供應商、客戶、項目、進度……
從資料中可以看出，企業領頭人是老謝總，但是小謝總也已經進入企業高層管理，謝氏企業主要從事建築行業，包括上遊的建築設計，下遊的具體施工，都有分公司。
不過，也許是近兩年建築行業整體大氣候不好，也許是公司處於新老交替階段，財務報表一年比一年難看，承接的重要項目也是一年比一年少，人員變動略顯頻繁，就在這個月，謝氏總工程師離職……
皺著眉頭，認真看完資料的最後一頁。
沙梓靠在沙發靠背上陷入了思索。
從這些資料，並不能直觀地看出什麼問題。
可是，他卻突然靈光一現，想起最近老教授做的一個政府實事項目，一個叫做N市文化傳承中心的項目。
這個項目是沙梓的老教授參與設計的，已經有一年多的前期籌備了，他來N大的時候，老教授手裏就有這個項目，那時候還半生不熟。
因為他一直跟在教授身邊，所以對這個項目非常熟悉，就在上個月，前期設計已經全部完成，這個月正式進入施工招標階段。
項目體量非常大，且施工要求很高，並且作為N市的重點實事工程，如果能競得，自然是名利雙收，吸引了很多一流的建築公司關注。
在一次飯局上，他記得曾聽說有一家謝氏企業對此項目誌在必得。如果那家謝氏企業，就是這家謝氏企業的話……
陷入沉思的沙梓，腦子裏漸漸清晰起來。
他又撥通了一個電話：“再幫我查一下謝氏總工程師離職後，目前什麼人在擔任總工程師？資質如何？另外，確定一下，謝氏有沒有參與傳承中心的競標？提交的資料裏麵，總工程師是哪位……”
電話很快響了，如他所期望的那樣，謝氏的總工程師離職後，目前總工一職空缺……
沒有10年以上從事建築施工技術管理工作經曆並具有本專業高級職稱的總工程師，便達不到一級資質，而這麼大體量的重點項目，一級資質是必要條件。
他沒說話，換好衣服，驅車去了市政府。
這裏，他從來沒有來過。
門衛客客氣氣地將他攔了下來：“去哪個部門？找什麼人？什麼事情？”
這個……
“徐副市長。”沙梓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