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清白忽然暴喝,周身氣勢如洪濤翻湧,化作一道無形狂風掃蕩出去。
眾人都是一陣心寒,覺得如墜冰窖,不敢再多作言語,識趣的閉上了嘴。
天清白發絲淩亂,雙眸布滿血絲,從得知天逸塵殞命的消息之後,他就接連個日夜未曾安眠,如今身上邋遢雜亂。
他的眼眸充斥殺意,一一在眾人身上掠過,眾人不敢注視這眼神,早在與其觸碰之際便就避開了。
天清白俯視眾人,猶如一頭威武的獅王,一個眼神就能使他們感覺心悸,良久之後他才動了動嘴唇,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青河必須得死!”
此言一出,有人讚許有人反對,先前那位主張殺死秦塵的那位長老頓時麵露喜色,饒有興趣的看著與自己辯論的那位仁兄。
“酋長,這萬萬不可啊,那青河牽連甚廣,而今我天鷹部落還無法與之身後的勢力抗衡,若是貿然行事,隻怕會引來大禍。”那人擔憂道,白花花的胡子飄揚,他擔心殺死秦塵會激怒須眉大佛的徒眾,到時候他們聯手圍剿天鷹部落的話,他們是萬萬抵擋不住的。
“莫慌,我誰說青河必須得死,卻並不代表就必須我們親自出手。”天清白陰冷笑道,不懷好意。
“酋長,你的意思是......”眾人都呆住了,不知道天清白話中是何意思。
天清白大步走下台階,臉上的笑容越加濃鬱,道:“將消息傳出去,說我在七日之後,即將處死包庇狂徒之罪人...天長門父女!”
此言一出,眾人更覺得驚駭,這當真是一條毒計啊。
如此一來,勢必就會驚動天下,秦塵念及舊情就不得不返回天鷹部落救援天長門父女,天下群雄也勢必會在此蟄伏,坐等秦塵自投羅網。
隻要秦塵一旦出現,必將遭到群起而攻之,天清白不費一兵一卒,便可將秦塵除去。
在座各位都知道秦塵與天長門父女倆關係匪淺,若是他二人出事,他絕對不會無動於衷、置身事外,極有可能冒著危險都會來此救他們,天清白正是因為算中了這一點 ,所以才設下這毒計。
他這計謀無比奸險,如此一來秦塵縱使知道這裏埋藏危險,念及昔日舊情也不得不來,完全被天清白拿捏在手。
一日之後,這消息傳了出去,天鷹部落即將處決與狂徒關係匪淺的二人。
一下子,北荒又再度沸騰起來,離去的諸位強者再度折返回來,但卻並未露麵,而是在天鷹部落四周蟄伏起來,靜待秦塵上鉤。
短短一日之間,此處便就深藏了至少上萬名強者,實力各有良莠不齊,都為古之神兵而來。
天鷹部落四周頓時草木皆兵,風聲鶴唳,群雄很一致的保持緘默,並未在此發生任何爭執,生怕驚動了秦塵,壞了大事。
天清白屹立於山巔之上,負手而立,仰望天際,而今的他換上了一件新衣裳,白發迎風而舞,衣袂飄飄。
此時他的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淺笑,雖然那些強者都刻意隱秘了氣息,不為人所察覺,但是他卻能夠感覺得到,那道道貪婪的目光。
“山雨欲來風滿樓,哈哈哈哈...”天清白仰天長笑,近乎癲狂。
另一麵,秦塵與蘭魅為躲避追殺,一路狂奔數萬裏,橫渡虛空,一刻也不敢停靠,生怕會在路途被人攔截。
“鬼祟大聖為何放過我們,當日你又怎的將他訓斥的猶如兒孫一般?”接連奔走數日,至一處蕭瑟荒原,蘭魅終於問起當日之事。
“我與他有協議,我替他鑄造古神兵,他便饒過我們一命。”秦塵如實回答,但卻省略一些事情。
“你懂得鑄造古神兵?你不過是一個猿級而已,如何有這等本事?”蘭魅舌橋不下,感覺很驚奇。
“這是秘密,若是我告知於你,便就不得不殺死你。”秦塵故作陰邪狀,殺氣騰騰,樣子陰沉駭人。
蘭魅頓時一驚,花容失色,驚嚇的捂住嘴巴,忙道:“我不問便是,你不要殺我。”
“這才像話,前方有一處客棧,我們前去歇息。”秦塵得意洋洋,覺得蘭魅實在太好糊弄,三言兩語便就將其打發了。
說來也奇怪,此處荒原赤土萬裏,一馬平川,但卻有一處客棧坐落於此。
這客棧老舊而破敗,由木頭建造而成,不知存在了多少年月,這些木頭都有些腐朽的跡象。
秦塵與蘭魅走在上麵,木屋頓時出現“吱呀”的令人心悸的怪聲,令人不禁擔憂這木屋是否隨時會有坍塌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