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噩耗(1 / 2)

眾僧皆驚,一個月以來的相處,他們皆知秦塵心中空靈,厭離喜怒,始終如同無悲無喜的得道高僧。

可是今日,他們首次見到秦塵動了怒氣,犯了嗔戒,且還是為了一隻畜生。

在座的靈明也覺得驚詫,當日他在寺內如此羞辱秦塵,都未見秦塵發怒,而今這弟子方才一語說錯,便就惹他生氣。由此可見,小犼在他心中占據極為重要的地位,不可輕易辱沒。

那弟子也未曾想到秦塵竟然會如此輕易的就生怒,還不知道自己觸犯到了秦塵的底線,一個人被秦塵訓斥之後呆若木雞,無法言語。

“你在胡謅什麼!萬物皆平等,萬千生靈都可能是佛的化身,你說這話無疑是在質疑佛祖,你這小小弟子竟敢這般無禮!”空智也是對那位弟子怒斥,此人胡言亂語也將他激怒,他能夠明白秦塵心中感受,對自己最重要的家人被別人說成畜生,他自然震怒。

“弟子不敢...”那名弟子乃是一位“無”字輩的弟子,論地位在“靈”字輩之後,此番被空智這“空”字輩的聖僧禪師所斥責,頓時驚駭,跪倒在地。

“你不敢,你言行如此還說你不敢?你念經誦佛也有些時日了,而今竟然還無法將佛祖法義銘記在心,便是無心,不尊佛祖,去法戒堂領百餘杖責,今日晚上不得用膳。”空智斥責道,不想輕饒這辱沒佛祖的弟子。

“是...”那弟子不敢有任何怨言,哀聲答應一聲,便要往龍武堂走。

法戒堂乃是大雷音寺設下的其中一個公堂,僧侶犯了戒,都要去法戒堂領罰,乃是須彌山最殘酷的地方,眾僧一旦提起法戒堂便是心生驚懼,連大聖都會毛骨悚然。

法戒堂是由須彌山三位超聖中的一位坐堂,連大聖都敢打,且按照僧侶修為給予輕重不一的懲罰,但都相當嚴厲,連大聖都不敢輕易入內。

也正是因為有一位超聖坐鎮,方才能夠鎮得住眾僧,法戒堂的那老頭乃是上任方丈的親傳弟子,上任方丈本來將方丈之位傳授於他,但他覺得須眉大佛更加合適,便舉薦須眉大佛擔任方丈。

這老頭脾性古怪,且行事霸道,誰犯了錯都敢打,曾經揚言...縱然是須眉大佛犯了戒他也照打不誤。

故此那位弟子一聽要讓自己進法戒堂,便就是如喪考批,哭喪著一張臉。

“慢!你且休走!”狂武帝忽然將這位弟子喊住了。

“師叔還有何吩咐?”那弟子心神不寧的回過頭來,有氣無力的說話。

“你方才稱呼空覺之時,並非用師叔相稱,而是用“你”,此為對長輩的不敬。修行佛法多年,你連這等基本禮儀都不知,卻是該打,額外再加一百杖責。”狂武帝沉聲道,發現了這個細節,知道這弟子多半瞧不起秦塵,故意不稱其為師叔,而是稱“你。”

“啊?”那位弟子快要哭了,不曾想到狂武帝這麼細心,沒事竟然揪住字眼不放。

“如何,你敢有所異議?”狂武帝頓時雙眸一瞪,威脅的說道。

“弟子不敢!”那弟子頓時三魂嚇失了七魄,飛也似的逃了,狂武帝可是出了名的暴脾氣,膽敢去招惹他,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空覺師弟,你方才說你與那犼是兄弟,這又要從何說起?”空智來了興趣,還是首次聽聞有人將蠻獸當成兄弟手足。

聞言,秦塵臉色布滿了憂愁與緬懷,說道:“它境遇與我相似,它母親為群獸所食,我父親也被奸人所害,我與它都無父無母,本是孤單一人。後來在一次機緣巧合之下,我二人結識,共闖天下,曆經艱難險阻,它救我數次,我早便將它當成家人一般看待。”

正因為有著同樣的經曆,所以才惺惺相惜、同病相憐,然而小犼卻也通曉了靈智,能夠明白他所言,與人類無異,隻是模樣為蠻獸而已。

“原來還有這等奇事,空覺師弟乃真性情也。”狂武帝也是心生欽佩,粗大的手掌拍了拍秦塵的肩膀說道:“放心吧,師尊有無上法力,區區一隻水蛟龍的毒,難不倒他,你的兄弟會平安無事的。”

“但願如此...”秦塵亦是點了點頭,如今也不敢多想其他,唯獨希望小犼能夠安然無恙。

“吼!”

可是突然間,一道震耳欲聾的怒嘯聲從寺內傳來,聲音夾雜著狂暴與凶戾,仿佛有驚天惡獸躲在裏麵,驚動了在場所有人。

“這是怎麼回事,為何寺內會有凶獸怒嘯?”眾人還不知這是小犼發出的,他們不曾想到一向溫順的小犼,此時竟然也變作驚天凶獸,處於瘋狂暴走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