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塵多想南宮乙姬就此離去,未能發現他,心中不斷的祈禱,但是卻毫無用處,該來的還是會來。
南宮乙姬回過身來,那張驚豔世人的絕俗嬌顏令人心亂神迷,令人看上一眼便會情不自禁陷入其中,難以自拔。
她的美,是一種不可侵犯的美,仿佛高高在上,為世間最冷豔之女子,沒有人能夠配得上她。
而蘭魅的美,則是屬於顛倒眾生的美,與其說是美,倒不如說是豔,一種令每個男人見了便就畢生難忘的豔,是每個男人所渴望得到。
二人可謂是一種鮮明的對比,氣質極為不同。
驟然,南宮乙姬娥眉微蹙,也看到了不遠處的秦塵,丹唇微啟,兩瓣紅唇如櫻桃,於是便冷斥道:“和尚,此地可是須彌山地界?”
秦塵渾身打了個哆嗦,表情頓時變得古怪,垂頭喪氣,仿佛是見了世界末日。
“我與你說話,你為何不答?”南宮乙姬聲音冰冷,察覺有些端倪。
“回女施主的話,此地的確是須彌山地界。”秦塵回答,知道不能再裝傻充愣,但說話時自然將喉音轉變,以免被其發覺。
“你為何不回過身來看我,你回過身來!”南宮乙姬嗬斥一句,秦塵的表現有些古怪,令她生出了疑心。
秦塵身軀僵硬,猶豫了許久,方才動作遲緩的轉過身來。
“你是否大雷音寺的和尚,可知其中有一位名叫空覺的和尚?”南宮乙姬眸子逼視秦塵,並沒有察覺什麼異樣。
秦塵暗地裏捏了一把冷汗,好在他早先使了個神通,易容換貌,方才能夠不被南宮乙姬發現。
秦塵裝模作樣,佯裝驚訝:“原來你是來找空覺師叔的,隻可惜他昨日方才離開了山門,前往北荒域河尋寶去了,女施主你來的很不巧。”
這廝很不厚道,他知道域河凶險,乃是被稱為冥河的地界,隨即故意誆騙南宮乙姬前去,到時候她極有可能會折損其中,如此便就等於不費吹灰之力就除去了一個大敵。
“又出去了?這怎麼可能,我才聽聞他返回須彌山不久。”
“女施主不了解空覺師叔,他向來喜好雲遊四方,如閑雲野鶴,不願受清規戒律束縛。”秦塵笑著說道,腦子卻想下一步該如何誆騙,把這個麻煩給引到冥河去。
南宮乙姬當即冷哼:“你所言倒是不假,他這人自負又自大,且喜好惹是生非,厚顏無恥,豈會甘願老實本分呆在這山中。”
秦塵頭冒黑線,自負自大他承認,惹是生非他也承認,但惟獨厚顏無恥這一條,他打死都不承認。
看樣子,南宮乙姬對於當初羞辱之時還未忘卻,至今仍然耿耿於懷,令得秦塵倍感憋悶,當初他要是不那麼做,如今的他早就成了一具枯骨了。
明明是南宮乙姬執意要殺他,到頭來居然成了他的不是,他不得不在心中喊冤,雖然憋屈沉悶,但卻不得不賠笑:“女施主言重了,師叔這人雖是隨性了一些,卻並無你說的那般不堪。”
“少廢話,快帶我上山。”南宮乙姬冷斥,不想廢話。
“上山?師叔如今都不在山上,你上山去作甚?”秦塵當即心中一沉。
他有些緊張,原以為南宮乙姬得知自己不在須彌山的消息之後便會前去追殺自己,豈料她居然還要上山。
倘若真把她帶上山,那麼自己的易容便會不攻自破,秦塵不禁開始擔憂。
“我在山上等他,他早晚是要回來的。”南宮乙姬冷笑不已,她哪能看不出秦塵有所隱瞞,秦塵聰明,她也不笨,誰知道秦塵是否真的離開了須彌山,故此決意到須彌山上去查探一番。
若是秦塵當真離開了,她便在須彌山上守株待兔,等秦塵回來。如此比較保險,倘若她也追殺過去,那時難保秦塵會仍舊呆在域河,若是雙方錯過,秦塵得知了自己來殺他的消息,極有可能就逃走了。
秦塵的臉色頓時綠了,未曾細想,居然會是這樣的結果,南宮乙姬太鍥而不舍。但卻未被憤怒所衝昏頭,依舊保存理智,知道守株待兔,如此一來他的謊言便不攻自破。
“還不走?難不成你心有不願?小和尚,我可警告你,倘若你不願帶我上山,小心你的性命不保。”南宮乙姬寒聲威脅,白玉般的容顏浮現冷傲,氣機勾動大道,幻化無盡神能,腦後隨之一輪寒月。
這寒月,沉浮於雲霧之中,若隱若現,朦朦朧朧。它垂下千絲萬縷寒煙,銀銀白色的皎潔月輝灑下,此地的溫度驟然下降,變得越發的寒冷。
於是,無數星辰從那輪寒月當中飛射出來,嵌合在大道之上,那一片天地置身於黑暗當中,漆黑一片,無數星辰全部以寒月為中心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