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劍影狹路相逢,熾熱情懷複仇切。英雄美人驚天地,愛恨情仇泣鬼神。
四大門派,雄踞山城之巔;刀光劍影,誰堪與我爭鋒;恩怨情仇,看誰笑傲江湖。
四大門派為南派南宮世家,北派納蘭世家,西域西城世家,東派司徒世家。
四大門派割據一方,數十年來,明爭暗鬥,曾惹無數風波,較大者殃及整個江湖。
二十年前,四大門派又在江湖掀起軒然大波;那一次大戰,黑白兩道,名門正派,三教九流都被卷入漩渦。曾令無數武林精英,英雄豪傑旦夕間魂歸九泉。
而四大世家家主南宮絕心、納蘭樵鶴、西城海岩、司徒靖宇等四大高手也各受重傷,是以相約二十年後由每派後人繼續這場沒完成的決鬥。
三月的江南,正是春雨時節;那綿綿細雨總顯得幾多憂愁,幾多妖媚;時值清明時節,陰雨更是持續不斷。然,清明節的早上卻異乎尋常的晴朗,舒適的陽光照在人的身上,在慘淡淡的日子裏略增一點溫暖,一絲慰藉。
然,古人雲,天有不測風雲;一線黑雲慢慢的向外擴散。此時,正直午後,一個少年正漫步在鋪滿淺淺青草的荒道上;那少年著天藍色長衫,玉麵朱唇,手搖折扇,四處欣賞這暮春美景。
清明節,給人淡淡的憂傷;這一天,人們扶老攜幼去給逝去的人掃墓;也顯示對他們的懷戀與崇敬,和對心理的哀傷的安慰。是以,雖是這荒涼的古道,也不泛人來人往。
而天色也昏暗下來,行人也顯得匆忙;少年還是不疾不徐的走在青山綠水之間。不一會兒,天階落下幾滴淚水,正好一滴落在少年的眉心。少年摸摸額頭,不由苦笑道:“看來今天是非被雨淋不可了!”
江南三月的天氣猶如少女脾性,說變就變,不一會兒,天際下起稀疏的小雨;少年放眼一看,到處是迷人的景色。於是疾步前行,畢竟,落湯雞的滋味並不怎麼好受。
約莫盞茶光景,少年轉過一個山坳,不由驚喜萬分,隻見前麵不遠處,有一個茶棚,路邊野花爛漫,好不嬌豔。
少年心想:“去吃杯茶,息息腳也是好的。”
少年抬頭看看天色,猶如“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氣勢,偶爾路過的行人也慌張前行。少年不由吟道:“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雖無酒家卻有茶棚,牧童、杏花村和這野花村卻各有一番詩意。好詞啊,好景。”
正所謂,山雨欲來風滿樓,雨滴如露珠般從天而降;少年快步走進茶棚,略一打量,茶棚裏的人還真不少,男的女的,老的少的,衣著光鮮的,平凡的,基本上也客滿。可見今天這山野之地比往昔繁華多了。
少年正打量間,一個六十左右的老頭走過來招呼道:“公子爺請進來喝杯茶休息一下吧,有上好的龍井,鐵觀音,茗雨,五文錢一碗,喝了保管叫公子爺神清氣爽。”
少年笑一笑道:“可有酒?”
“有,有”;老頭忙道:“本店雖是茶棚,卻也備了好酒供路過的客人食用,不知公子爺要什麼酒?”
少年心想:“問我要什麼酒,難道你這窮鄉僻壤還有什麼好酒不成?再說這裏又不是什麼繁華之地,有好酒也不會有人來賣……。”想到這裏,老頭引著少年來到桌前,然也坐了一位少年公子。
老頭對少年道:“公子爺請包涵,本店人也滿,就委屈二位公子爺了。”於是請少年坐下。
少年道:“多謝老丈。”老頭見少年坐定才道:“公子爺是喝茶呢,還是喝酒?”
少年道:“你這兒都有些什麼酒?”
老頭道:“有紹興女兒紅,吐魯番葡萄酒,山西汾酒,四川梨花酒,遼東月菊,還有貴州花雕,菊花白酒……等等。”
少年不由驚訝道:“不錯,不錯;那就每樣來一壺怎麼樣?”
老頭驚問道:“什麼?一樣來一壺?”還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
少年折扇一揮道:“正是,一樣來一壺,怎麼?難道老丈剛才都是吹噓,糊弄人的,你店裏根本沒有這些酒?”
老頭忙搖搖手道:“小老頭哪敢瞎說哄公子爺,隻是這些酒後勁很是足,況且像公子爺這樣摻著喝,那就不得了得很。”
少年笑笑道:“不妨事,你隻管上酒來便是了。”
老頭道:“是,是。”說著退下去取酒去了。
這時,少年才細細的打量同桌的少年,隻見他身穿一件白色長衫,頭戴綸巾;麵似芙蓉,目若秋波,一看就知是大富之家的子弟。
見那少年也有意無意的在打量自己,於是抱拳道:“兄台請了,區區姓樓,不知兄台大號如何稱呼?”
那少年也還禮道:“有勞兄台過問,賤姓餘。”
二人正在交談,老頭用一個大盤子送上酒來,整整的擺大半地方,然後又取了幾個酒杯來。
樓姓少年道:“酒杯太小,不用也罷。”於是對餘姓少年道:“四海之內皆兄弟,共飲一杯如何?”
餘姓少年不由麵有難色道:“樓兄盛意,小弟心領;隻是小弟不善飲酒,恐怕要打擾樓兄雅興了,樓兄隻管自便,不必顧及小弟。”
樓姓少年也就不再客氣,拿過哪壺葡萄酒,在鼻子邊深深一聞,微閉雙眼,一會兒才道:“好酒,好酒,色香味俱全,應該在二十年以上。”
說著慢慢的喝了一口,卻又搖搖頭,自言自語道:“可惜,可惜。”
那餘姓少年不由納悶,於是問道:“樓兄,可惜什麼?”
樓姓少年道:“餘兄應該聽過嶽武穆的一句詞‘笑談渴飲匈奴血’吧!”
餘姓少年道:“那是嶽元帥的《滿江紅》,前一句是‘壯誌饑餐胡虜肉’;不過這和酒有啥關係。”
樓姓少年看了餘姓少年一眼才道:“餘兄才華橫溢,但是還有一句詩‘葡萄美酒夜光杯’,餘兄肯定也知道的了。”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這是前朝邊塞詩人王翰的名作,寫邊塞艱苦的軍旅生活和戰爭的艱辛。”餘姓少年侃侃而談道。
樓姓少年道:“餘兄真是博學多才,小弟自歎弗如。”
餘姓少年道:“樓兄過獎了,小弟才疏學淺,難入行家法眼。倒不知和這飲酒有何關係?”
樓姓少年喝了一口葡萄酒才道:“這葡萄酒本身就顏色鮮豔,若用平常酒杯飲之,女子倒還將就,但男子漢大丈夫,也效那女兒之態,未免有失氣概。而用夜光杯飲之,酒的顏色就會加深,猶如人血,想哪嶽武穆笑談渴飲匈奴血,是何等的英雄氣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