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
一座不大的水潭之中,坐著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那少年眉清目秀,劍眉星目,眉宇之間透著一股邪氣。此刻,他赤身裸體地盤身坐在水潭裏,胸口處排列成北鬥狀的七顆黑痣特別醒目。然而,令人奇怪的是,除了其中的兩顆黑痣是黑色的,其餘的五顆卻是血紅的。那少年的身體不斷顫抖,嘴裏不停地發出“嘶嘶”的聲音。
但見水潭之上籠罩著一層氤氳,不斷有團團水汽升騰而出。這潭,名叫“冰潭”。因潭水終年寒冷刺骨卻又從未冰封,故而喚作此名。又因這不可思議的效果,此潭中水可用於鍛體之途,此刻那少年正是坐在潭水裏錘煉體魄。
“嘶……嘶…”少年齒間不斷發出顫抖之聲。
他身體的肌肉不斷顫抖,逐漸變得劇烈。但見潭水之中的絲絲銀色的寒氣滲入他的皮膚、肌肉、骨骼,滲入骨髓的深處,之後,沿著身體的經脈四處遊走,繼而骨骼發出一陣“劈裏啪啦”的怪響。
令人不敢相信的是,那滲入身體的股股寒氣卻無法在他的丹田之處凝聚,那丹田之處仿佛存在著一個無底的黑洞,無論身體吸收再多的寒氣也無法將其填滿。
少年的整個身體開始不斷劇烈的抖動。內視丹田,隻見少年的身體裏有七頭凶猛的野獸抱成一團,張牙舞爪,相互追逐,咆哮馳騁。一股股沿著經脈運行到丹田之處的寒氣,皆被那七頭異獸的血盆大口貪婪地吞噬,之後,再無蹤影。
“哎!”少年長歎一聲,搖了幾下頭,然後站起身來,向岸上走去。
這少年正是陸寅飛。
一晃,十二年的時間即將過去。那繈褓中的嬰兒在老人的撫養下,如今也已長成了一位少年。
陸寅飛穿好衣衫一臉喪氣,再次搖了搖頭,長歎一聲。
難怪他如此。要知他已快年滿十二周歲,王家村裏與他同歲的人早已突破獸童七重靈境,成為了獸侍,而他如今隻有獸童七重靈境的修為,奈何無法突破,依舊是個獸童,為此他被村裏的少年罵作“廢物”、“白癡”,終落得了一個“廢材”的蔑稱。
並不是陸寅飛修煉的不夠刻苦,他流的汗,忍受的痛苦要比村中的同齡少年多百倍。然而,無論他如何努力依舊無法凝聚出“靈媒”,稍稍凝聚一絲靈力,便都被那體內的七頭異獸吞噬殆盡。
陸寅飛看著自己的這副廢體,苦笑一番。片刻,他便往村中走去。
剛一進村口,他便遠遠望見一群少年朝這邊緩緩走來。那一群少年之中,三五人的身後還跟著虎、狼之類的小獸。顯然,他們已經突破了獸童,達到了獸侍的修為。
陸寅飛臉色微微一變,眉頭不禁皺了起來,轉身便往回走。
“站住!”一個少年大聲喝道。
陸寅飛腳步不停,反而走得更快。
“廢物!站住!竟敢不聽王哥的話!”
說話間,五六名少年飛身追了上來,把陸寅飛圍在了中間。
剛才那口中所稱的“王哥”便是王霸,王霸的爹便是那王家村的村長王熊,同時也是村中修為最高的修者,已達到獸者五重靈境。王霸自以為有他老爹王熊為他撐腰,平日裏,便聚集了一群惡少在村中橫行無忌,陸寅飛也沒少挨他們的打。
然而,陸寅飛並不是害怕這群混蛋,隻是每次打架,即便是自己挨打,爺爺也會被村長王熊叫去,免不了受到一番辱罵、嗬斥。他與爺爺不是王家堡的人,外鄉人自然少不了受到諸多欺辱。陸寅飛為此這才躲著他們,不願與他們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