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寅飛拆開信封,打開信紙。然而信紙之上一片空白,並無任何文字內容。
原來,那是一封被禁錮的密函。所謂“禁錮”,就是因為物件重要,為防止落入他人之手泄露機密,而在其上經由術師施展符咒將其封印。簡而言之,就是一把加密鎖。
陸寅飛正在疑惑之時,掛在右耳邊上的小赤蛇卻說話了。
“寅飛哥哥,這封信上有禁錮。”
這時候,陸寅飛才恍然大悟。旋即,他眉頭緊皺,臉上浮現失望的表情。眼看著,手上握有霄戰謀反的重要機密和罪證,然而卻無法解開禁錮,窺探內容。此刻,陸寅飛也無計可施。
那條小赤蛇“咯咯”一笑,便從陸寅飛的耳朵上一躍而下。身形逐漸變化,片刻,鬼兒站在了陸寅飛的麵前。
“寅飛哥哥,鬼兒可以試一試。”
“你可以解開這禁錮?”陸寅飛眉頭舒展,臉上浮現淡淡的笑容。
“那是當然,鬼兒可是解除禁錮的高手喲!”說著,鬼兒便從陸寅飛的手上接過了信函。
“嘻嘻,我以前最喜歡解除禁錮,就好像猜謎一樣好玩兒。”鬼兒一邊說,一邊瞪著一對大眼睛,仔細地觀察起那信紙來。
禁錮,是由術師施展符咒利用靈力在物品之上編織的一層牢籠,猶如穿針引線縫製衣服一般。而解除禁錮,就是要找到線頭。找了線頭,一步步逆線而上,則可解開絲線,解除禁錮。
隻見鬼兒拿起信封仔細觀看每一處,然後將手掌覆於信紙之上,片刻,掌間便閃出瑩瑩微光。鬼兒眉頭微皺,雙眼微閉,兩眉之閃爍淡黃靈印。
盞茶過後,但見信封之上閃現瑩瑩微光,顯現一道道藍色的絲狀網格,那便是“禁錮”。半個時辰過後,鬼兒飽滿的額頭滲出汗來,汗水貼著臉頰流下,眉頭皺得更緊。
“這個禁錮有些難……”
“怎麼樣,鬼兒?實在過於吃力,就不要勉強了。”陸寅飛看到鬼兒的樣子,擔憂她因為精元過於消耗而出現身體虛脫,如此關切地問道。
話音剛落,隻見信封射出幾道淡藍光芒,信紙之上便慢慢顯現一行一行的黑色字跡,頃刻,信紙之上的禁錮已被完全解開了。
“啊!”陸寅飛一陣驚喜。
再看鬼兒,此刻,她鼓著小腮幫,撅著小嘴,得意地說道:“嘻嘻,雖然這個禁錮有些難解,可是我鬼兒也不是省油的燈。”
陸寅飛看著這個小可愛,真想上去親她一口。她摸了摸鬼兒的腦袋,幫她擦去汗水,心疼地道:“鬼兒,辛苦了。”
“寅飛哥哥,鬼兒不辛苦。下次,有謎題就來叫鬼兒。”
陸寅飛嘴角一彎,臉上浮現一絲淡淡的笑容。
“隻是鬼兒現在有些累了,好想休息……”說著,鬼兒身形再次幻化成一條赤紅小蛇,掛在了陸寅飛右耳之上。剛才解除禁錮,著實已耗費了鬼兒體內大半的精元,陸寅飛的內心湧起一陣感激。
陸寅飛展開那張已解除了禁錮的信紙,仔細閱讀。
信上寫道:“花缺城墨姓勢力基本清除,城守衛將軍墨缺亦有投誠歸順我方之打算。今已籌得糧草十萬擔,海鹽一千擔,黃級短刀、長劍各五千把,鬼刺兩萬五千枚,令有大批各種藥物。如今,萬事俱備,隻欠東風。隻待墨圖大功告成,太師一聲令下,我方便可一舉拿下花缺城,進而南下響應太師,直取京都。
“令外還有一事相告,墨雲公主與墨天已秘密來到花缺城。如今,已掌握墨雲的動向,唯獨不知墨天的行蹤。此番不知墨天因何出行,太師應多加小心為妥。是否要將公主挾持,還望太師定奪!”
陸寅飛看罷那信,心中一驚。那花家果然要勾結霄戰,意圖謀反。然而令他想不到的是,就連花缺城守衛將軍墨缺也已被花家收買了。
依那花滿城給霄戰的信函所言,此時,似乎並未到謀反的時機,霄戰還在等待什麼。“隻待墨圖大功告成……”這“墨圖”又是何人?既是“墨”姓,就應該是皇族之人,鬼兒應該聽說過這個人。然而此刻,這個小丫頭已昏睡過去,隻有等她醒來才能詢問她。
花滿城不知墨天已到花缺城是鬼兒的謊話,竟然信以為真,還講此事稟告給了霄戰,並且他還有挾持鬼兒的打算。陸寅飛心中暗暗慶幸,幸虧陰差陽錯偶然間截獲了這封密函,要不,後果不堪設想。
陸寅飛將密函收起,放入衣襟之內,把那屍體匆匆掩埋,然後便會到了李家。
唐嫣雪等眾人看到此信,心中皆是一驚。李顯的臉上更是浮現出不可思議的神情。然而,陸寅飛在來到花缺城的第二天到城中暗訪之時,便對此已經有所猜測。如今,這封信便證實了他先前的猜測和擔憂是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