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鳳一聽林舟這話,頓時紅了眼圈,委屈無限地道:“師兄,你怎麼這麼說我,明明是她小心眼,嫉妒,我隻是想靜靜的守在師兄身邊,想他的時候,看看他,不求別的都不行嗎?”
淒然欲滴,如帶雨梨花的模樣,讓林舟心裏對林墨蘅愧疚,煙消雲散。
從小,他就受不了她這份可憐兮兮,如雨打梨花的模樣。
放低聲音:“回去洗把臉,這會師兄心裏難受,讓他獨自待會!”’
蕭離坐在起先林墨蘅坐過的位置,拿著她喝過的那個茶杯,半天沒動彈一下。
林墨蘅不知自己怎麼到鎮上的,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那雙從前波光瀲灩,澄澈透亮的眸子裏,空洞無一物。
她茫然了。
不知該走向那邊,不知道該去哪裏。
街上的人漸漸稀少。
夕陽的餘光,消失在灰暗的雲層後。
天漸漸的黑了。
一點點的黑了。
豆大的雨點,突然降臨,沒有一點預兆。
刷刷的雨聲下,街頭巷尾冒起白色的雨霧。
行人匆匆跑到屋簷下店鋪裏,躲雨。
唯有她,毫無知覺的繼續走著,失魂落魄。
她的頭發濕了,衣衫濕了。
躲雨的人,都在看她。
“姑娘,趕緊來躲躲雨在走!”
有好心的人,見了,叫道。
林墨蘅充耳不聞,繼續在雨裏走著。
“這麼好看個姑娘,不會是個瘋子吧?”
“要瘋的話,也是失心瘋!”
“姑娘,是那個負心漢傷了你的心呀,說出來,小爺給你做主!”
“去,賴三,你就積點德吧,人家姑娘正傷心,你廢什麼話!”
議論聲此起彼伏。
一把傘撐在了林墨蘅頭上。
一襲灰色,半新不舊的袍子,出現她的視野裏。
林墨蘅緩緩抬眸,眼睛努力睜大,隔著雨水,看著站在眼前的人,是水月白!
臉還是坑窪不平,不過卻沒穿道袍,穿的是件普通的袍子,清瘦如弱不禁風的讀書人。
“走吧!”
他的聲音低沉,堅定。
林墨蘅望著他,沒動。
他伸出手,牽著她冰涼刺骨的手,帶著她走了。
在屋裏坐到天黑的蕭離,聽著窗外鋪天蓋地的雨聲,驀的起身,朝外麵衝去。
到馬廄,牽出自己的坐騎。
到了大門口,翻身上馬,他要去找她的阿蘅,他不能失去她,即使師傅怪罪,他也要去找她。
沒有她的日子,他連一天都過不下去。
一直注意他的飛鳳,見他牽馬出去。
也跟著牽了匹馬出來。
出了大門,不過林舟的阻攔,翻身上馬,追去。
蕭離在前麵疾馳,她在後麵緊緊追隨。
雨聲裏,她一聲聲的師兄,傳入蕭離的耳朵。
蕭離置若罔聞,拚命趕路。
這麼大的雨,他一定要盡快找到阿蘅!
那傻姑娘,身上一文錢都沒有,別說住客棧,就是買個饅頭都不行。
隻是,他為何魔怔了,居然答應了師傅,來傷害她。
欠師傅的,大不了命償,為何要為他們傷害他這輩子最愛的人。
他是瘋了,一定是瘋了,才會答應他們,做出對不起她的事,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