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自己在這清涼裏,快速的冷卻下去。
這樣異樣的情緒,對她而言,很是陌生,也是她從前二十來年的人生經曆裏,前所未有過的。
都怪這書!
阿七用力抖抖手上的書。
若不在照顧老師時,偷看醫書,給王爺逮個正著,她現在也不會有這樣的異常。
阿七把一切她認為的怪異,都怪在手上這本醫書上。
等心跳漸漸恢複正常,阿七才神色坦然的走出了竹香居。
蕭離擁著林墨蘅。
蒙蒙的黑夜裏。
他依舊能清晰的看清楚她的長相。
他一遍遍的撫摸她的眉眼,一遍遍的深情親吻,一遍遍的對她說,他不會讓她有事的,一遍遍的對她也對自己說,不管付出在怎樣的代價,他都要讓她醒來。
也一遍遍的對她說,如果她不醒來,他願意跟她一起長眠。
絕不會丟下她!
一天,兩天,三天??????
時間在表麵平靜,而內裏焦灼中,緩慢的渡過。
林墨蘅不好不壞的依舊安然躺在那。
蕭離每天陪著她說話,抱著她在書案前一起看書,處理他的公文。
偶爾,也會把她抱到花園裏,把她安置在躺椅上,陪著她,一起看幾個孩子玩耍。
雖然這時,孩子們玩的並不是很開心。
林墨蘅的一切,他都親自動手,絕不假手他人!
穿衣洗漱,梳頭,樣樣都是。
他的眼裏,隻有林墨蘅,再無其他。
府裏府外,每個人都在安安靜靜,按部就班的坐著自己該做的事。
仿佛,林墨蘅隻是太累,睡過去,休息夠了,休息好了,自然就醒了。
集體捏著鼻子哄眼睛,自己騙自己。
學堂的教學,也在各位老師的主持下,按照林墨蘅之前的教學大綱,正常展開。
隻是,學員們的學習態度,跟從前比起來,有了很大的提升,簡直跟從前,不可相提並論。
每個人都空前的積極認真,努力刻苦!
禦書房裏。
又傳來皇上一陣陣的咳嗽聲。
福喜站在皇上身側。
半耷拉的眼皮下,眼裏的擔憂,逐日增加。
皇上的龍體,越來越差!
也不知他還能熬多久!
尤其這些日子,林墨蘅昏迷之後。
他的病況越加嚴重,因為他在擔心他的七弟!
他無法想象,萬一林墨蘅,要是真的從此不在醒來,他會怎樣?
蕭離麵上越是表現的平靜,內力的狂風暴雨蓄積越多。
不爆發即可,一旦爆發將是怎樣?
他不敢去想。
他怕他想的成真!
到時那三個孩子怎麼辦?
知道他所想的福喜,也是憂心忡忡。
看著他灰白的臉色,不忍地低聲說道:“皇上,夜深了!去安歇吧!”
皇上端坐在龍椅上,沒動,隻是用眼尾餘光掃了他一眼。
案桌的燈火,在這冷清清的夜晚,搖曳閃爍,或明或暗。
就似他的生命,也開始在閃爍搖曳。
不定那個時刻,暗下去之後,就再沒亮起來的可能!
不知過了多久。
他才轉過臉來,正麵對著福喜:“明早,傳朕旨意,宣太子寒王禦書房見駕。還有,左右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