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耳邊就隻有我一個人的驚叫聲,我的手緊緊地抓住宋暮恒的手,指甲因為用力過度而陷進他的肉裏,連指尖都泛著不正常的白。大腦也是一片空白,或許是因為這時大腦供血不足的原因,連呼吸都顯得困難。
這短短的時間像是過了整整一個世紀那麼長,整個人都不聽使喚了,軟軟地向下滑下去,幸好宋暮恒即使地將我緊緊地摟在懷裏。
胃裏翻江倒海的倒騰著,一隻手撐在旁邊的大樹上,似乎要把隔夜飯都吐出來,吐得最後隻剩水了。宋暮恒幫我撫背順氣,皺著眉頭把水遞給我漱口。我已經完全脫力了,隻能靠在宋暮恒的懷裏,還需要他把我緊緊地摟住才不至於滑到地上。
或許是我的樣子太嚇人了,陳子楠在一邊一副很膽怯的樣子,知道自己闖禍了,特別的安靜,還用一隻小手緊緊地揪著我一個手指頭。
“小舅媽,不怕不怕,不哭不哭哦。”可能是剛剛吐得太難受了,眼淚都飆出來了。
我隻能看著他虛弱地一笑。
宋暮恒把我打橫抱起,向停車場走去。時不時的看看陳子楠有沒有跟上來,其實,他不知道陳子楠一直揪著我一根指頭呢。關心著亂吧。
一路不知道闖了幾個紅燈,終於到了醫院。被宋暮恒這樣抱著,一路奔跑在他的手臂上顛來顛去的,本來就難受的胃更加難受了,整個人更加的暈乎,就這樣軟軟地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睜開眼睛看著四周都是白色的,還有我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再看手臂上還打著點滴,不用說我都知道我在哪兒。
沒紮針的那隻手搭在額頭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緩緩地吐出來。僅僅是這個簡單的動作就已經讓我有些疲憊了。
一大一小推門進來的時候我已經昏昏欲睡了,手裏提著幾個餐盒。
“醒了?感覺怎麼樣?還想吐嗎?”把餐盒放在床頭的櫃子上,便探來一隻手放在我額頭上,“還好,不燙了。”
“還行,不怎麼暈了。”
宋暮恒突然就一副無比嚴肅的神情,看得我都精神多了,“你以後再也不準玩過上車這種危險的遊戲,還有其他遊戲刺激的遊戲也不許玩,還有以後每天早上必須吃早餐才能上班。醫生說你中度貧血,低血糖,還有心率也不齊,剛剛你太緊張了導致供血不足,本來腦供血就不足已經夠笨了,再折騰的話……”真是個囉嗦的宋爸爸。
“嘿、我這還是病人呢?你能不這麼人生攻擊嗎?我笨有些人還眼巴巴的把我娶回家,不是更笨。”聽他這麼損我,我嘀咕著回過去。
“還好,不是太笨。”臉上也剛剛那麼嚴肅了,有了一些笑意。
或許是見小舅舅和小舅媽都沒剛剛那麼嚴肅了,陳子楠也撲騰過來,爬在病床邊,小心翼翼的牽過我的手,“小舅媽,對不起,你不要生楠楠的氣好不好?”委委屈屈的樣子,眼睛裏已經有些水霧,好像隨時都能掉金豆子。
我摸摸他的頭,“怎麼會呢,小舅媽是不會生楠楠的氣的,楠楠這麼乖對不對?”其實,我是不大喜歡孩子,和孩子玩也就是一時新鮮,三分鍾的熱度那種。就是不能讓我和他們長期接觸,隻要不是長期這麼讓我管著,不太調皮,我還都能勉強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