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那人瞧著很像燕淵。
可是那廝不是傷了腿嗎?怎麼這會兒就健步如飛了?
秦玥急忙雙手捂住嘴巴,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喊出聲來。
雖然她也覺得當時在同州城外那廝墜馬墜得不合適宜,可他腿上的傷卻是真的,或許自己潛意識裏也不想那麼快回京城吧,所以便也聽了蘇冰的建議,來了這葫蘆鎮。
秦玥實在不想相信蘇冰會跟燕淵一起合謀來騙自己。
蘇冰或許隻是單純地想要回來看看他曾經生活過的地方而已。可燕淵,他未必不是利用蘇氏兄弟的這種心思來達到他自己的目的……
秦玥忽然有些透不過氣來。
燕淵這廝身上的秘密一大堆,剝了一層又一層,仿佛永遠也剝不完似的。這廝到底是什麼人?又到底想要做什麼?
秦玥此時才慢慢從暗影裏走出來,望了望黑衣人和燕淵消失的方向,卻沒有膽量去追蹤他們,長呼了口氣之後就快速地回了客棧。
翌日特意起了個大早,洗漱完了就去隔壁敲燕淵的房門。
整個客棧又破舊又狹小,也就二樓勉強能住人。二樓裏最好的兩個房間,便是秦玥和燕淵住的這挨著的兩間。
秦玥昨晚回來後一直沒睡著,也一直仔細聽著隔壁房裏的動靜。可是她聽了一晚上,什麼動靜也沒聽到,心裏實在是憋不住了,這才厚著臉皮過來敲門,看他在不在房間。
誰知她剛一敲門,門就從裏麵打開了,燕淵睡眼惺忪地站在門裏,斜著眼睛看著她抱怨道,“睡覺呢,今兒個又不趕路,起這麼早幹啥?”
“你腿好些了嗎?”秦玥刻意放柔了聲音,滿臉擔憂地往他的右腿瞄了一眼,仿佛是在間接地回答他為什麼起這麼早過來敲門的原因。
燕淵不由瞪大了眼睛,隨即又揉了揉眼,臉上神情驚喜莫明,愣愣地看了秦玥好一會兒,才以難以置信地語氣問道:“你,你關心我?”
在他的記憶中,這丫頭從來就沒好聲好氣地跟他說過話,今兒個真是太陽打從西邊出來了。
秦玥卻很認真地點了點頭,“算是吧。隻是也要告訴你一聲,我今兒個就要啟程回京,你這腿既然不方便騎馬,坐馬車又顛簸得很,倒不如就留在鎮上好好養幾天,過幾日……”
“那怎麼行?”燕淵沒聽完她的話,就急急地接了口,“你也瞧見了,我在這鎮上一無親二無鄰的,唯一能說得上話的就隻有你了,你這一走,我的日子豈不是更難過,哎!”
燕淵歎著氣,臉上神情瞬間變得悲苦,使得那些傷痕看起來越發顯得恐怖難看。昨天雖然及時上了膏藥,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會好的。
秦玥莫名地心裏一緊,仿佛感同身受了他的悲苦,竟是無法拒絕他的挽留。本來想好的話已經到了嘴邊,卻又硬生生地吞了回去,換了另外一番話說出來,“那,那就再多呆兩天,等你辦完事情就走。”
說這話時秦玥並沒有多想,就這樣自然而然地說了出來,說完後才猛地發現自己說錯了話,下意識地便掩住了口。
天哪,剛剛都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