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對於他們來說,這樣單純的孩童似的快樂,並不能長久,現實中有太多責任需要他們去背負,去承受。
就比如,潛龍閣的事。
秦玥即便再不想問,也仍是問了出來。
書房裏一陣安靜,隻能聽到外麵修竹被風吹得搖晃的“沙沙”聲。
燕淵沉默良久,道:“實不相瞞,五兒,那人其實已經逃脫……”
“啊……怎麼會?”秦玥駭然,睜大了眼道:“他已經中了我的無憂散,怎麼可能逃脫?”
燕淵歎了一聲,蹙緊了眉道:“師伯去的時候,他人就已經不在墓室了。我收到消息時已經到了同州,馬上派旋風衛去查,可惜到現在也沒查出他的下落。”
如果真是這樣,那玉家的事,真有可能是他做下的。
秦玥“唉”了一聲,滿臉懊惱。
燕淵又道:“之所以沒有告訴你,也是怕你擔心啊。不過我已經接手潛龍閣,這玉家的事,他們不會參與,也不敢參與。”
“那也說不定,他畢竟經營潛龍閣那麼久,或許還有你不知道的隱勢力。”秦玥揉了揉額頭,眼神裏也全是擔憂。
真是令人頭痛!
“所以我從不敢掉以輕心。”燕淵起身,將她的頭攬在自己胸前,“你別怕,一切有我呢。我說過,沒人敢傷害你。”
秦玥“嗯”了一聲,晃著頭蹭了蹭,自以為找了舒服的位置靠著,“那蕭潛呢?他那邊如何?”
“他的確去了南豫國,而且還跟南豫國先太子的餘孽在一起,新皇帝很有可能就是他的人殺的,他們應該是要擁立六皇子繼位。”
“那這樣說,蕭潛近期是不打算回來了。皇上說這不是他的旨意,那我們有沒有可能,幹脆將他殺死在南豫國?”
秦玥從來不是那等任人揉捏的軟柿子,這蕭潛既然要殺她,而且還一次又一次地付諸於行動,那她自然也要殺了他才是,免得後患無窮啊。
可是燕淵卻搖頭,“機會渺茫啊…我已經試過了,他身邊一直有高手保護,想要近他的身都難。”
秦玥苦笑,“那我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麼?”
“也不盡然,至少將他逼去了南豫國。”
“現在看來,當初他領了皇上的旨意到葫蘆鎮,明麵上是要接我回京,暗地裏尋找寶藏,或許真正的目的其實是去南豫國。他把我們大家都騙得團團轉,連皇上也被他忽悠了個徹底。”
“他活該!”燕淵冷笑,“他處處針對我,恨不得我死才痛快,可現在卻被最信任的人出賣,他這個皇帝,當得實在窩囊!”
秦玥凝眉。
“他其實已經對蕭潛有所提防,不然當初若是真的派了蕭潛去同州,恐怕我們不會這麼輕易就打敗耶齊的三十萬大軍。”
燕淵哼哼,“那是他聽了你的勸,比起蕭潛來,骨子裏他更信任你而已。”
這話語氣並不善,秦玥自然聽了出來,笑道:“他自然應該信我,終歸我是秦家的女兒。秦家與他,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他信任的隻是秦家。”
燕淵瞟她一眼,不再辯駁。
午膳自然是在沈王府用的,下晌燕淵親自送了她回秦府,一直送到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