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淵隨手拉開書案後的椅子坐下來,神情幾分凝重,半晌才道:“把九公主新婚之夜失、寵的消息散布出去,越多人知道越好。”
蘇寒略一想便明白少主的心思。
其實殺掉九公主更好,可惜少主婦人之仁到底不忍心,唯今之計也隻能這樣做了,讓她難堪總比讓她丟掉性命的好。
頓了頓,燕淵又道:“葉知秋一死,五兒應該已經知道南豫國和胡族、北夷族結盟的事了,她現在或許已經到了雲州…你想法子把此事傳給她。”
蘇寒應了聲好,又道:“榮親王那邊,屬下也已經派了人過去,相信過兩日就會有消息。”
燕淵點頭,道:“除了榮親王,宮裏靳太妃身邊也不能少了人。九公主的事,她一定要知曉…明白嗎?”
“屬下明白。”
“去吧。”
待蘇寒退下,燕淵依然坐在椅上沉思,半晌方才起身出門。
今夜無星無月,四處漆黑一片,饒是燕淵目力驚人,也還是仔細分辯了好一陣才確定方向,身影隨即再次消失在濃濃夜色之中。
一夜之間,九公主新婚的閑話便傳遍了京都的茶樓酒肆。雖然礙於六皇子的威名不敢大張旗鼓地議論,但隨處可見三兩個閑人湊在一起竊竊私語地咬耳朵。
“駙馬爺是不是有隱疾,不然好好的誰會舍棄良辰美景春宵夜…”
“以我說,駙馬爺不但傻,而且傻得離譜,九公主可是咱們南豫國最出眾的美人,難為他居然坐懷不亂,柳下惠啊…”
“聽說駙馬爺在大都朝是有妻子的,你們說駙馬爺是不是舊情難忘?有心理障礙啊…”
“那難說,我聽一個常在大都朝做生意的朋友講,這駙馬爺與他的親妹…就是大都皇帝的那個貴妃娘娘,他們之間不正常啊…”
“原來是這樣啊…難怪惹怒了大都皇帝,拿了蕭家滿門問罪…”
“這麼說駙馬爺念的是他妹妹的舊情了,嘻嘻…”
“唉,隻是可惜了咱們的九公主,隻怕從此以後要以淚洗麵了…”
……
包廂裏蕭潛黑著臉一言不發,右手的拳頭握得更緊,指甲仿佛要掐進肉裏,半晌拳頭重重落到桌上,發出咚的巨響。
正在上茶的夥計嚇得一個手顫,滾燙的茶水濺了出來,其中一兩滴正好濺到蕭潛的衣襟上。
蕭潛直接一拳頭搗過去。
夥計的頭被打得骨碌碌轉了個圈,麵門上瞬間開了花,鮮血從鼻子裏噴湧出來,手裏拎著的茶壺甩開撞到對麵的牆壁上,被彈回來落到夥計的後背,剩餘的茶水便都噴灑在他身上了。
夥計當場暈倒。
蕭潛拿了桌上的毛巾擦手,若無其事地喚人將這不識相的家夥拖下去。
不多久掌櫃的親自上來,跪下不停地磕頭賠罪,隻求駙馬爺大人有大量,不要再計較等等。
蕭潛鼻子裏冷哼一聲,抬腳揣開掌櫃,一言不發走了出去。
身後一溜的親衛急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