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玥忽然抬頭看著他,打斷他的話道:“蕭潛,你聽說過前世今生麼?”
蕭潛猛地一震,趔趄著直起腰身,瞪大了眸子,“你,你說什麼?”
秦玥迎著他的眸子,微微頷了頷首,“不錯,我就是你想像中的那個人。”
聞言,蕭潛一愣,片刻後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似乎明了一切真相,“難怪,難怪了,莫明的熟悉…虧我還笑鳳琛是個情癡,他倒的確是個情癡啊!”
笑過之後又忍不住感慨:“原來自始自終,他都沒有忘記你!”
秦玥深吸了口氣,感覺握著她手的那隻手突然緊了緊,不由偏頭朝他笑了笑。
燕淵也笑了笑,笑容裏幾分酸澀。
良久,蕭潛才緩過神來,驀地坐倒地上,喘了幾口粗氣看著秦玥道:“好,我都告訴你!隻要你想知道的,我統統告訴你!”
燕淵握著她手的那隻手再次動了動,似乎想要掙紮著拿開。
他們之間的過往,他其實不想知道,每知道一次,就會心痛一次。他相信五兒也會心痛,可是她仍然固執地想要知道一切,這有什麼意義呢?
秦玥卻固執地握著不放。
她已經整整痛了十年,就算再痛一次又如何?
終歸,她得給沈瑾一個交待。
燕淵看了她一眼,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
秦玥已經沉聲問道:“我想知道,沈瑾喝下的那杯毒酒,到底是誰的主謀?”
“玉太後。”蕭潛毫不猶豫地回道,又閉了閉眼,似乎在努力回想一切。
“那時…沈瑾受了重傷,不得不在紫軒別院調養…而皇上剛剛登基,整日裏有忙不完的政事,要安撫朝臣,整肅餘孽,穩定民心……”
說到這裏看了秦玥一眼,猶豫一瞬道:“玉太後在你祖母的擁護下提前入住皇宮,跟隨她一起進宮的還有當今皇後…也就是你的姑母…”
“那時她的年齡已經不小了,卻一直待字閨中。你祖母打得什麼主意明眼人一看便知,何況秦家又是從龍的大功臣…”
是啊,老太太一心想讓秦家女坐上天底下最尊貴的位置,當年推了女兒進宮,現在不是心心念念地想讓自己這個甚有出息的孫女進宮麼…
終歸,在沈瑾一事上,秦家摘不幹淨啊。
“而…沈瑾的真實身份到底沒幾人知曉,皇上當時忙得昏天暗地,隻想著將所有事都安排好之後再去接她回宮,公布她的真實身份,可就在這時,意外發生了…
秦玥歎了口氣,雖然明知是這樣的真相,也還要問個清楚明白…
對麵蕭潛的陳述平板不帶絲毫情緒,仿佛真的隻是在講別人的故事,“玉太後與你祖母密謀,趁皇上宴請群臣醉酒之際,將你姑母送到他的榻上…”
聽到這裏秦玥不由閉了閉眼,嘴角浮現譏誚的笑意,原來醉酒亂性的根源在此,果然百試不爽啊!
蕭潛頓了頓,又道:“秦家嫡女失身於皇家的醜聞自然要死死捂住,兩個女人雙雙施押,逼得皇上不得不做出妥協,可當時他也僅僅許給秦家貴妃之位,可是你的祖母怎麼可能心甘?玉太後也不想讓兒子娶那樣可怕的女子入主中宮,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