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方卿平淡地說:“你夏川武不愧是日本這一屆海軍學生的領隊,還是有一絲將領的風範的。我也懶得多說,肯特小姐還在下麵等著你妹妹呢。讓一位女士就等可不是君子所為。”

“為了這件事,再次感謝您,我知道,肯特小姐一直對你鍾愛有加,如果不是你,她肯定不會同意幫助我妹妹的。”夏川武再次鞠躬。

唐方卿看著夏川武不斷鞠躬,也是煩了:“好了好了,趕緊讓你妹妹和我一起下去見肯特小姐吧,明天你們有的是時間聊。”

夏川武又鞠了一躬說:“多謝唐桑,可否麻煩讓我隨同您下去拜會肯特小姐,我也可以當麵感謝她。”

“哎呀哎呀,行行行,走吧。”

“多謝唐桑!”當然還是伴隨著一個90度鞠躬。

唐方卿已經受不了了,趕緊轉身對趙誌新說:“你和啟元先回去吧,我去送送肯特小姐就行了。”

趙誌新和劉啟元一臉猥瑣的笑容:“明白明白”

“你們這是什麼笑容。”這時候唐方卿看見趙誌新的右手好像還提著一個東西,然後急忙說:“趙誌新,你個愣頭青,快把那個日本學生放下來啊!再下去就出人命了。”

“噢!對!”趙誌新趕緊鬆開了右手,那個木村憋紅著臉,帶著強烈的咳嗽聲落到了地上,周圍的日本學生趕緊過去檢查。

趙誌新摸了摸後腦勺憨笑著說:“這倭人體重太輕,個子太挫,捏著捏著就給忘了,還好我沒想把他捏死,嘿嘿。”

“你呀!”唐方卿搖了搖頭,然後又恢複了嚴肅的表情對著夏川兄妹說:“我們走吧。”

於是三個人就樓下走去。

而那個中島看著夏川武走了,於是抬起了頭,盯著趙誌新用手做出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然後就帶著那幫日本學生進去了。

“你個雜碎!”趙誌新剛想上去揍他們,劉啟元就攔住了說:“你忘了老大說的了,我們在英國人的土地上,還是能忍則忍吧。”

趙誌新一臉鬱悶說:“真憋屈!方卿那裏都好,就是這點老趙武看不上!老是這麼慫。忍忍忍,忍忍忍,他倒是和倭人沒有什麼深仇大恨,能忍的得了。老趙我可是對倭人有血海深仇!”

劉啟元歎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說:“老趙啊,這你就說錯了。”

“咱那裏說錯了?你倒是給我指出來了。”趙誌新不滿的靠到牆邊上。

“呶。”劉啟元遞過去了一個白布條。

趙誌新嘲笑的說:“你給我個白布條幹嗎?給老趙我報喪啊!”

劉啟元咗了一聲,無奈地說:“誰給你報喪?這是我從酒館撿到的,從老大身上掉下來的。”

趙誌新臉色一變,立馬把白布奪了過來:“啟元,你這是撒意思?”

“你說呢?給,這份電報也是老大口袋裏掉出來的,中國駐英國公使發給老大的。”

趙誌新疑惑地拿過電報,看到上麵寫的:“方卿吾侄,大東溝一戰,汝父唐濟清所在之平遠艦重創寇艦,聲震寰宇。然濟清兄不幸為敵方炮火所傷,雖得撤離戰場,卻因傷勢過重,不幸逝世,聞此哀號,扼腕痛惜,悲歎天妒大清英才。望世侄節哀順變,龔照瑗電。”

趙誌新靠著牆,撲通一聲做到了地上,心中頓時百味雜陳:“唐世伯……他……怪不得方卿要後天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