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何夕是被蕭初雨叫醒的,她眼神還有些朦朧,拿起床頭的東西就砸向來吵自己睡覺的人,雖然扔的很不準,但是蕭初雨還是無奈的被砸了一下肩膀。
就這樣,何夕吃早飯的時候總有那麼一道目光狠狠地看著她,怪讓人害怕的。
“初雨……對不起啦,我沒看到……”何夕停下手中的筷子,用一副我錯了的表情看著她。蕭初雨揉了揉肩膀,繼續惡狠狠地看著她。
雖然何夕就如同處在地獄般,但似乎飯桌上的氣氛卻慢慢變得好起來。男生們都調侃著何夕的起床氣,搞得何夕更是內疚。
就在何夕被調侃的不知所措的時候,蕭初雨歎了口氣:“算了,就當昨天晚上沒和你一個房間抵消好了,畢竟那件事是我錯了。”
“恩恩,再說我也不知道叫我醒的人是你啊,我還以為是墨黎歌呢……”何夕剛說完,眾人就用一種你死定了的眼神看著她,但明顯墨黎歌並沒有如他們所願,隻是默默收拾碗筷,放在一旁的水池裏,便走回房間裏去了。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他們才深深地歎了口氣。
“這麼怕他做什麼?”何夕咬著筷子呆呆的問。
“不是怕他,是怕悶死。”蕭初雨搖了搖頭:“誰要是惹他生氣,他絕對不會打你,甚至連說一聲都不說,他隻是把你當空氣,無視的很是徹底。甚至連你自己都會懷疑是不是自己變透明了。那種感覺更可怕,好麼?看來這架勢,你也逃不了。”
何夕看著蕭初雨那體驗過的表情,也不禁有些擔心了,剛才隻是一時嘴快,才說出他的,似乎是自己不對才對的,畢竟他並沒有義務要叫她起床,是自己有些無理取鬧了。
何夕抿抿嘴,向房間的方向走去,推開門,正看見墨黎歌在調攝像機,眉宇間透露著一絲不苟。
何夕走到他身旁,但是他卻沒有抬眼看她一眼,似乎她從來沒進來過,又似乎,他根本沒看見。這種感覺是很難受,但是……心裏的愧疚感又何嚐不是益發的增加呢?
何夕搖搖頭,墨黎歌便從她身旁經過,走到衣櫥旁邊,拿出一個咖啡色的外套套上。又躊躇了一會,又拿出來何夕的外套。
墨黎歌轉了身,看見何夕正低著頭,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一動不敢動。他慢慢走進,將外套披到她單薄的襯衣上。
何夕疑惑的轉了轉身子,眸子盯著墨黎歌。
“下午拍攝的時候和我一組,感冒了可不好。”他笑笑,轉身背著攝像機走了。何夕呆在原地,呆呆的望著他的背影,但是又立刻反應過來,拿起攝像機就走。
集合的時候,天氣還是因為下雨變得有些陰沉,但是天邊一透出淡淡的橘色,陽光從雲層的微薄處透射出來,顯得格外唯美。
蕭初雨又去陪她那毛病多多的老哥了,墨黎歌依舊和何夕一組。
一路上,兩人並沒有過多的交流,但是氣氛並不尷尬,反而覺得很是和諧,兩人都沉浸在這美景,各自用手中的攝像機交流,拍照的快門聲也成了他們之間,最美的默契。
何夕的脖子上掛著單反,手裏拿著攝像機,一路上走走停停的調光線,壓根就不知道身旁的人早已停下了手中的工作,默默地跟在她身後,嘴角帶著淺淺的微笑。
過了一段時間,何夕才發現身旁的人已經不見了蹤影,左看看,又看看,都沒有人。
剛想要打電話時,便看見夕陽慢慢的變得緋紅,街邊的幾個孩子正在那映襯著夕陽的溪流旁邊,打打鬧鬧,突然,一個孩子掉進了溪水裏,嚇得旁邊的小孩都哭了出來。而水中的孩子正在水裏無力的掙紮,小手在水麵上拍打著,顯得很是無助。
當那震耳的哭聲劃破那唯美的蒼穹,何夕急忙跑上去,費了很大的勁把那孩子拉上來。孩子的衣服已經全濕了,何夕把濕了半邊的外套脫下來,披在那孩子身上,微笑著勸著哭成淚人的孩子們。幾個老人就在這時走過來,知道情況以後,用那慈愛的語氣責罵了孩子們,又帶著一絲歉意,對何夕說了一聲謝謝,說完就要把孩子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換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