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步升原本心情鬱悶,但聽到家丁說楊海到了陳府,眼睛登時就瞪起來了,緊接著橫眉喝道:“你可看清楚了?!”
那家丁連連點頭,道:“屬下可不敢撒謊,此事千真萬確,不少兄弟都看見了!”
“那你說一下他的樣子。”陳步升目光閃爍道。
他心中有個計劃,說不定可以借助楊海來實現,但鬼知道家裏來的那個‘楊海’,是不是真的楊海。
這年頭,冒充大修士騙吃騙喝的毛賊也有不少!
家丁想了想,便道:“楊海大仙人威名遠揚,屬下可不敢評論他,不過他的裝束,倒是有些奇怪。”
家丁說到這裏,便神色為難的看著陳步升,畢竟仙人可不是普通人能夠評論的,陳步升一揮手,說道:“你繼續說。”
家丁輕聲道:“蓬頭逅麵,驕橫無禮,像是個山裏來的野人,起初屬下也不相信他就是楊海大仙人,仙人怎會是這般模樣?可是十多個兄弟將他包圍起來,想要趕他出去,他一隻手就將兄弟們撂倒,這般實力,太可怕了!”
“那沒錯了!”陳步升一聽家丁的形容,頓時眼睛亮了起來。他曾在殺妖閣有幸見過這個天才,當時的楊海,無拘無束,驕橫霸道,無人敢管,哪怕是在他師尊麵前,也依然是一副野人打扮,讓人忍俊不禁。
也正因為楊海的獨特個性,讓陳步升對他記憶深刻,當下心中驚喜萬分,一條計劃悄然萌芽。
騎上馬,回頭看了眼客棧方向,陳步升冷哼一聲,便打馬疾奔,他要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家中。
今天陳家人都被易陽欺負了一個遍,陳步升心中一股邪火無處發放,也不敢放。
好你個易陽,竟敢這般欺負陳家人,這下殺妖閣最天才的弟子下山了,你再厲害,總不可能是人家的對手吧!
想及此處,陳步升的嘴角不禁泛了開來。
“籲!”
趕到家門前,陳步升跳下馬來,門口已有管家在等候了,連忙迎上來:“老爺。”
“楊海大仙人呢?”陳步升環視一圈,發現並沒有看見楊海,心中一咯噔,莫非自己來晚了,人家已經走了?
那管家苦笑道:“大仙人正在老爺的後院呢。”
管家話音剛落,陳步升便大步走進陳府,朝後院走去。
“老爺……老爺……您等等……”管家似乎想起了什麼,臉色大變,急忙跟上去。
然而陳步升一時心情激動,箭步而走,以管家的腳力,又怎麼能追上呢?
還沒走進後院,陳步升就聽見了一陣女子歡快的呻吟聲,聲聲入耳,陳步升驀然止步,手指顫動,瞪大眼睛,因為他看到寬敞的後院裏,原本隻有自己專坐的椅子上,坐著的是一身髒兮兮的楊海,他正摟著自己最喜愛的一個小妾,二人輕哼哼晃動。楊海狂笑著,肆意把手深入小妾衣衫不整的嬌軀裏,而小妾則是一副欲拒還迎的姿態,神色媚態,分外撩人,時不時還發出低吟的哼聲。
陳步升看到這一幕,血一下子漲到了臉上,拳頭緊握,卻沒有衝出去喝止,嘴角一陣抽搐之後,悄然轉身離開。
而管家則是一臉尷尬的站著,楊海這件事,他沒法管,也不敢管,光是身份,別說他這個管家,就連整個陳家,都不夠楊海一個手指頭值錢。
管家深深知道老爺的無奈,自從依附到了殺妖閣,陳家的家業,就已不屬於陳家了,而是屬於殺妖閣。
換言而說,陳家人就是殺妖閣的仆奴罷了。
所以之前楊海在陳府內亂逛,管家隻能睜眼閉眼看著,人家逛自己的產業,他一個管家根本不敢管!
過了大概三炷香時間,後院歡快的呻吟聲這才停止,陳步升坐在書房裏,距離不遠,再加上他也是先天修士,聽得一清二楚,心中滿是苦澀的滋味。
這時,楊海推門而入,他依然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裝束髒亂,蓬頭逅麵,看起來像是一個野人。
哪怕眼前這人剛才玩弄了自己最寵愛的小妾,陳步升也不敢怠慢,連忙起身迎了上去:“見過師兄。”
楊海在殺妖閣的地位極高,他是由上上輩的長老直接收為閉門徒弟,就連殺妖閣的閣主,也要客客氣氣的稱呼師弟。
楊海嗯了一聲,便走到了書桌後,一屁股大大方方坐了下來。對於陳府,也隻是殺妖閣的一處產業罷了,他本就蠻橫,到了陳府,更加無禮,根本不把陳步升這個主人放在眼裏。
陳步升?隻是個奴才罷了,楊海不屑一顧,要不是這次下山匆忙,沒帶足補給,路過連雲鎮,忽然想起陳步升種植起元桃,那玩意兒可是好東西,楊海禁不住誘惑便來了。
哪想來了之後,一看後院桃樹上連一顆桃子都沒了,白來一趟,楊海在憤怒之餘,剛好看到了陳步升的小妾,便拿她出氣。
坐下之後,楊海直皺眉,完全不提後院雲雨之事,輕聲道:“陳師弟啊,你方才哪去了,害我好等,我好不容易下山一次,你就……咦,你為何受傷了?”
楊海的目光放在陳步升的雙手上,陳步升一咬牙,噗通一聲跪下,一把揪住楊海的衣衫,嚎啕大哭:“師兄啊,您可要替我做主啊!”
楊海頓時被嚇了一跳,他雖然輩分高,但實際年齡也不滿二十,陳步升的突然轉變,一時之間他沒反應過來。
陳步升一大步年紀了,都夠當楊海的爺爺了,此刻卻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老淚縱橫,大泣道:“不是師弟無能,隻是那人太可惡了,實在欺人太甚,把人往絕路上逼啊……我陳步升的老臉丟了沒關係,可是殺妖閣的千年英名,就這樣被人侮辱了啊,師弟好不甘心,好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