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李楚然上次在威國公府一鬧，李楚嫣的日子明顯好過多了，至少陸沉會去她房間坐坐，雖然隻是說幾句話便走了。
有時李楚然去威國公府走動走動，也能碰到陸沉和李楚嫣一起品茗下棋，倒真像是一對尋常夫妻。
連帶著李楚嫣對桑青青也有了些好臉色，中秋佳節還將女帝賞賜的一盒糕點送給了桑青青。
可就是這一盒糕點吃出來問題，桑青青當晚就口吐黑血，腹痛不止。陸沉急忙請來大夫，檢查後是糕點裏有毒。
當夜，陸沉闖進公主府，一把拂去桌上的糕點瓜果。
精美的青花瓷盤子落在地上，四分五裂，李楚嫣的心，也在那一刻碎了。
“李楚嫣，我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人！”
李楚嫣不屑地冷哼一聲：“對她，本宮還不至於用這種手段。區區一個妓子，殺她本宮還嫌手髒。若本宮不想讓她活過三更，她絕不會活到五更。”
陸沉氣極，說不出話來，隻能用手指著李楚嫣，不斷顫抖著。
“陸沉。”李楚嫣繼續用那種涼涼的語氣，卻帶著一絲顫抖道，“就算你沒有娶我，桑青青也不可能成為你的正妻。換做別的人，她桑青青即便是不死日子也很難過，你應該感謝我，讓桑青青還這麼舒服地活著。”
陸沉也冷靜下來，向李楚嫣行了個禮：“微臣多謝長公主留青青一命。”
轉身離去的一瞬間，陸沉沒有看到李楚嫣的眼眶中劃過一滴淚，被她狠狠抹去，如同沒有出現過一樣。
那幾個月的和睦如同鏡子花，水中月一樣。來的莫名，看起來極美，卻還是消失得無影無蹤。
大寒那日，威國公府傳來消息，桑青青有了身孕。
年末李楚然忙碌起來，再加上女帝有意鍛煉她，凡事她都要親力親為，就沒有時間去看看李楚嫣。
就這樣拖到了大年初一，群臣攜家眷入宮給女帝拜年的日子。
別的大臣隻需拜完年後即可回家過節，可陸家身份特殊，而且女帝也有意留他們一起吃頓飯。
李楚然終於又見到了李楚嫣，她畫著精致的妝容，依舊是那個風姿綽約的李楚嫣，桑青青有孕一事，對她來說似乎並沒有什麼影響。
若不是她眼裏那一閃即逝的憔悴，連李楚然都要相信她真的不在意。
桑青青是妾，沒有資格上桌，曾經又是個妓子，自然有沒有資格在旁侍候。這倒是和了李楚然的心意，眼不見為淨。
席間，陸沉和李楚嫣又恢複了之前的和睦狀態。
但是李楚然知道，他們不過是最陌生的人罷了。
開春之際，各府命婦攜帶家眷入宮參加花朝節。
桑青青始終捂著自己還未顯懷的小腹在太液池旁走來走去，深怕下一刻肚子就不見了。
李楚然代替女帝主持大局，隻是說了幾句話後就讓命婦們各自遊玩。
忙完手頭上的事後，李楚然剛想去找李楚嫣，卻聽見太液池那裏傳來驚呼聲。
遠處傳來各種聲音，李楚然拉住一個宮女問到：“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