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不可言說(1 / 2)

不知玉盈和詩遙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回到王府,一到房間他就突然緊緊抱住玉盈。

他們像兩隻受傷的動物,互相抱在一起取暖,慰寥那顆支離破碎的心。

幾日後,玉盈帶著幾份名單去見詩語。

詩語見到她格外高興,隻是看見名單上的名字時略微皺了皺眉。

“又要殺那麼多人。”她說。

玉盈點點頭,詩語也點頭。玉盈隨後拿起桌子上的玉璽,蓋在每一份名單上。

今晚睿王府的暗衛會全部出動,而行動對象,就是名單上的那些人。

那些亂臣賊子,本就不該存活於世。

她逼著詩語一步步走向帝王之路,可看著詩語明明不忍卻還要固執時,她心軟了。

那麼接下去的一切,都由玉盈替她做。

亂臣賊子,殺。

奸逆小人,殺。

她死後,是會下地獄的吧。

那又如何,她終究還是護著她了,她可以在地獄裏看著在極樂淨土的她,一如當年。

不去反對詩語和晟淵,因為玉盈知道,晟淵雖也心狠手辣,但他卻深深愛著詩語。

所以他在詩語身邊,玉盈很安心。

如果玉盈遭遇不測,晟淵會代替她繼續保護詩語。

那麼,不管結局如何,至少她都會安心。

那一個月的京城布滿腥風血雨,人人惶恐不安。

可卻也有不怕死的人,這次的矛頭卻是對準了玉盈。

幾位老臣聯名上書,吏部尚書之女,右相,睿王妃玉盈有獨權之嫌。

詩語很生氣,當場就摔了折子,冷笑道:“幾位大人在父皇時就為國分憂,曆經兩朝,如今也該歇歇了。”

那些老臣彈劾玉盈不是沒有原因,詩語登基時封她為右相,後來她嫁給詩遙成了睿王妃,詩語也沒有收回她右相的職位。

於是在朝堂上,眾臣稱玉盈為右相,私下裏他們稱她為王妃。

此事史無前例,也難怪那些老臣會惶恐不安,以為是玉盈給詩語下了什麼藥,才會讓詩語那麼離不開她。

其實他們最怕的,是先帝留給玉盈的詔書。

先帝大行前,曾把玉盈和那些老臣單獨留下,然後交給我一份詔書,上麵蓋著國璽和先帝的私印,可內容卻是空白一片。

言下之意,便是玉盈想寫什麼就寫什麼。先帝的本意是想讓她助詩語坐穩江山,可到了那些老臣那裏,卻認為先帝這是在養虎為患。

曾經他們以為玉盈不能掀起什麼大風大浪,可從禮部尚書和安國公以及寧國公的事情看來,她並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簡單。

那些事雖然都是以詩語的名義做的,可老臣們都知道,心慈手軟的詩語不可能會對人痛下殺手。

而那真正狠心之人,便是玉盈。

隨著朝堂上的大換新,舊派勢力一日不如一日。

老臣們開始恐慌,生怕自己的利益被破壞,於是他們聯名上書彈劾玉盈。隻要彈劾成功,玉盈就會被罷了右相之職,到時候的朝堂依舊是他們的天下。

他們什麼都算到了,還把一切都計劃的那麼好,可他們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玉盈在詩語心裏的分量。

一個和女帝一起長大,一起渡過剛登基時的動蕩不安,為女帝建立死士,朝堂的領導者,是女帝背後殺手的人,豈能是他們三言兩語就能推翻的。

事情的結果,還不就是作繭自縛。

詩語,真是越來越有一個帝王的樣子了,喜怒不形於色,常常弄得大臣們惶恐不安。

這曾經是玉盈最想要的結果,可當事情真正發生成她曾經最想要的樣子時,她卻沒有一絲興奮,取而代之的是無限的淒涼。

那個她心裏最純真的姑娘,再也回不來了。

是她親手葬送了詩語的天真。

詩語和晟淵大婚的那日,整個皇城一片喜氣洋洋。

一向清雅大方的睿王府此刻也掛上了紅綢,上一次如此布置,還是詩遙娶玉盈時。

玉盈換上了大紅色的宮裝,上麵繡著鸞鳳翔雲,腰間配著紅寶石雕成的玉佩。發髻高高盤起,帶著赤金九尾鳳冠,許多條流蘇垂落兩邊,搖曳生輝。遠山眉黛,用眉筆細細描繪。額間用朱筆畫了花鈿,麵頰用新鮮的芙蓉花,經過多次蒸製風幹製成的胭脂輕掃過,再挑一點用水化開抹在唇上。

如此細細打扮,是玉盈活了這麼久的年歲中少有的,上一次那麼打扮還是大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