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遇黑白無常兄弟(1 / 2)

直到我到了陰曹地府,我才明白,我兄弟說的話,真真是肺腑之言。

那兩個女人跟瘋了一樣,壓在我身上,那毒藥真像是萬千刀片兒,一片片切下我的五髒六腑。

而我,卻疼到心涼。

在我看到我女人跟那男人躺在床上,金蓮依然是那樣緊張驚詐的表情,叫我卻恨不起來她。

她那樣軟弱,一定是這個男人擺布她,欺負她的無知。

我對那男人的恨意陡生,恨不得一刀砍死他!

到最後一刻,我還是護著她。

可是我怎麼都想不到,她竟然敢對我下毒。

然而,就算到了陰曹地府,我也仍然是恨不起她。

一定是有人擺布她,她是軟弱而無知的,她怎麼會對我下毒?她怎麼敢?

歸根到底,我還是愛她的。

那樣和和美美的日子,竟然是像夢一樣,留在我心底發甜、發苦。

我心裏一陣悲傷,一陣歡喜,五味雜陳,最後竟不由自主地哭起來。

起初,是低低地啜泣,後來索性慢慢放開聲音,痛痛快快的哭。

真都不知道哪裏來那麼多的淚,都不知道哭了多久,突然一個聲音響了起來:“踏馬的!你還有完沒完了!老子快被你煩死了!”

我被嚇了一大跳,抽泣打嗝卻沒止住,周圍隻聽到我的打嗝聲。

我環顧四周,邊打嗝邊喊:“誰,是誰在說話?”

一個陰森森地聲音說:“黃泉路上送你的人。”

我止不住寒毛倒豎,大喊一聲:“來人啊!有鬼啊!”

另一個聲音噗嗤一聲笑了:“看來你真是不願意離開人間,你還真當自己是人啊,到處亂竄個什麼勁兒啊,陰魂不散啊。為了抓你,我們兄弟倆加了一個月的班了,你害得我們兄弟倆被上司好一頓批!再抓不到你,我倆都要下崗了!”

聽了他的話,我才想起來,我已經是鬼魂了。

我歎口氣,不用說,這肯定是黑白無常了。

白無常是個話嘮,沒個鬼樣,黑無常卻陰沉沉的,話很少,叫人見了就心生寒意。

白無常說:“兄弟,黃泉路上也寂寞,不如就說來你的故事聽聽呢。”

我本來心生愁苦,卻被他這樣樂天派的樣子給驅散了不少,就把我的遭遇跟他說了。

白無常對黑無常說:“你瞧吧,都說了女人是禍水,死在女人手上的,咱們送過多少人了?數都數不過來。”

黑無常不說話,半晌才“恩”了一聲。

白無常饒有興趣地說:“我看你這心心念念的,好像還對這女人忘不了嘛。”

我歎口氣,說:“我心裏,其實可憐她,她是個苦命的人。”

那白無常和黑無常都睜大了眼睛,白無常的眼睛是綠的,黑無常的眼睛是紅的,他倆把眼睛瞪大了,照得黃泉路都亮堂堂的。

白無常說:“兄弟,你這都死了,你還可憐她?我滴個天爺呀,你老這境界,都快趕上我們閻王了。當年我們閻王那相好的,那不是跟你吹呀,可比你這故事精彩多了。”

白無常一說起八卦來,就手舞足蹈。黑無常像黑炭一樣,沉默地跟在他身後。

冷不丁的,黑無常說:“那女人不是已經死了麼?”

白無常想想,驚說:“難道是那潑婦?你剛才說你那女人叫什麼的?”

我說叫潘金蓮。

白無常一拍大腿,說:“得!兄弟,你今天可以閉眼了,那賊婆娘已經送去陰曹地府啦。”

我一驚,說:“怎麼可能呢?她為什麼死了?”

我想,難不成她突然良心發現,竟然為我殉身!?

我焦急地問:“她為什麼會死呢?是自殺嗎?”

白無常“切”了一聲,說:“那潑婦,怎麼可能自殺?我拉都拉不住她,跟瘋了一樣,連頭都沒有,到處亂撞,那,你看,她掄起那鐵鏈子,把我的臉都砸了一個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