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舞也沒多說,從門口匆匆瞥了眼黑心竹的床鋪,發現他正在床上熟睡。想到剛才這些動靜都沒能驚醒一向淺眠的他,心裏頓時生出了幾分疑惑。上官淳雖然一向與納蘭翊不對付,但他深知墨竹和墨舞的交情,當即側身將墨舞讓進了宿舍。
墨舞走到黑心竹床邊,看著他蒼白得不見一絲血色的臉,心,陡然一沉。從被中拉出黑心竹冰涼的手,墨舞沉眸看著他月白衣袖上繡著的幾株青翠修竹,感受著指尖沁出的寒氣,終將手指搭在了他手腕的脈上。
墨舞溫熱的手指接觸到墨竹冰寒徹骨的手腕,心更沉了幾分。往日隻見到這人光風霽月,雅人深致。卻不知他體內竟帶著先天生成的寒毒,在這般霸烈的寒毒下,他能活到今日還能練出這身武藝,可謂奇跡。
他的體內不僅有寒毒還有一股極其霸道的熱毒,墨舞剛想細細查看到底是怎樣的毒,卻發現指尖下的手腕輕輕的抬了起來。
墨舞回神抬起眼眸,剛好對上那雙散發著濯濯清輝的黑眸,即使他的臉色如今煞白如紙,可那渾身的雍容氣度卻絲毫無損。
感受到墨舞指尖傳來的溫暖,墨竹冰寒的血管似乎緩緩解凍,想到自己身體的真實情況,他咬咬牙收回了指尖下的手腕。
看著墨舞眸底尚未褪去的關切,墨竹俊雅的臉上漸漸浮起一絲笑意,“女人,一晚不見,就讓你思之如狂了?如此急切的衝到了爺的床上!”
聽著墨竹肆無忌憚的調笑,墨舞下意識的朝上官淳看去,這才發現上官淳不知何時已離開了宿舍。她的舉動讓墨竹臉上的笑意更深了,這女人,原來真是擔心他呢!否則,房間裏的人什麼時候離去的她豈會不知?
“女人,看在你對爺如此關心的份上,爺的嫁衣,就送給你穿了。”說完,一絲愉悅的笑聲自墨竹薄薄的唇角逸出,緩緩流淌開來。
四年相知,墨竹的這些舉動讓墨舞知道他不想就他的身體狀況和她交談。墨舞心裏暗道自己多管閑事,溫熱的手掌卻還是覆上了墨竹的後背,緩緩輸入了些純陽的內力。
墨竹感受到一股股暖流流入體內,隻覺得身心在這瞬間都變得暖洋洋了。真沒想到,這女人武功拿不出手,卻身懷如此深厚的純陽內力。怪哉啊,怪哉!
墨舞見墨竹的臉恢複了幾分顏色,便收回了內力,冷哼道:“投桃報李,就當你做嫁衣的報酬。”
墨竹倚靠在床頭,看著墨舞的身影消失在宿舍門口,心裏長長鬆了口氣。他的身體他自己最為清楚,至少目前,他不想讓這女人知曉。或者說,他還沒做好成為這女人眼中一個怪物的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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