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的一個好天氣。雖然是冬天,但是因為臨近過年。所以到處洋溢洋洋的喜氣。聖誕老人的貼畫看上去都有點舊了。喜慶元旦的紅色橫幅也在馬路上空歪斜著。但這些都不影響黃連軍和黃曉麗,以及榕榕的心情。自從他們在一起以後,幾乎每個星期都要出來好好逛一天。酒店的員工的心情也隨著老板和未來老板的心情大好而好了很多。生意也照樣紅火。
今天他們剛剛逛完張衡路步行街,黃曉麗買了不少化妝品,榕榕也會大獲豐收。在咖啡廳的露天座位上,三個人坐在那裏閑篇著。榕榕做在黃連軍的腿上。給他未來的爸爸喂著自己含過的棒棒糖。這裏離酒店不遠了。稍微歇會兒,再去酒店看看。晚上人會很多。雖然加了人手。但還是忙不過來。年夜飯的預定在昨天就搶光了。食材的采購量這兩天得兩人都關注著。
榕榕總是在人多的時候故意叫黃連軍爸爸,每到這個時候黃曉麗的臉就會通紅通紅。而黃連軍呢,在沒有熟人的時候也會答應。有人的時候就笑而不語,捏捏她的小臉蛋子。
這不,榕榕知道一旦進了酒店的門,媽媽是言行禁止她叫爸爸的,所以在門口的時候就大聲的喊了聲:
“爸——爸!!”
“哎——”黃連軍答應著,但是聲音很小。隻有他們母女倆能聽見。
一個身影從酒店奔了出來。熟悉的身影!兩人的目光撞到了一起!縱使十年不見,他一眼就能夠認出來。張茜!她是三年未見的張茜!她為什麼回來?她回來幹什麼?她又為什麼突然離開?她為什麼用這種方式逃離?
他措不及防,所以難免有點遲疑。放下榕榕,緊跟了出去。大門出去有一個拐角,她消失在了那裏。就這麼一會她能去哪裏呢?她一定躲在一個地方哭泣!他四處搜查著。
馬路斜對方麵的出租車上!那個熟悉的紅衣服。脖子上還還掛著生日的時候送她的地攤上買的項鏈。
“跟上對麵那倆出租車!”他立馬攔下一輛,裏麵有人!
“大姐!不小妹!我有急事。能不能麻煩你!拜托了!求你了!”。一邊盯著對麵的車,一邊央求著出租車上原來的客人。那個美女下車了。那輛出租車已經飛奔了出去。
金城的路況是很堵的。黃連軍焦急的手不住的拍著大腿。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過那輛出租車。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你就在我麵前,我就是夠不到你。追出了大概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已經出了金城新區,到了城東區。這裏的路況要好一點。在西西北教育大學的門口,那輛出租車停了下來。黃連軍給司機丟了100塊錢,衝了過去。
他扳過了熟悉的肩,轉過來的卻是一張陌生的臉。一張陌生的臉。這張臉此刻他厭惡到了極點。連聲對不起都沒說。朝著天空“啊——啊——啊!”放聲大喊
他要瘋了,一路呼喊著張茜。
從人潮擁擠的傍晚,一直找到冷冷清清的淩晨。終究再沒有看到那張臉。熟悉的紅色大衣,每一個他都仔細的看。究竟沒有尋見!他的呼喊變成了哭喊,眼淚簌簌的流落在街頭巷尾。
清冷的後半夜,夜冷的讓人心寒。黃連軍的心很亂,稍微冷靜下來的他,想到了黃曉麗和榕榕。特別是榕榕那張可愛的,春春的臉。想到了他和黃曉麗的第一個夜晚。想了很多,越想越亂。如果說欲望是黑濃的墨汁,一滴就可以汙染整個水杯,它終究是在慢慢被稀釋的,會越來越淡,進而慢慢沉澱,最後還給水一片更澈的寧靜。可是愛情卻不是這樣,她是一點火星,縱使埋藏十年,也會燃燒,也會蔓延,會讓所有的畏懼和妥協成為灰燼,她是那麼不顧一切的燃燒著,無邊無際的火焰讓人感動,催人淚下。她盡情的舞蹈著,那麼開心,那麼不顧一切,她是多麼自由啊!仿佛沒有了時空的界限,有的隻是兩個無限靠近的心,世間的所謂美好都顯得那麼俗氣,那麼不值一提。她欣然的微笑著,卻像是亙古未有的最莊嚴的宣誓:就算世界毀滅即在眼前,真愛的瞬間也會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