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離“家”出走(1 / 2)

有一種毒藥,觀之色澤豔麗,豔麗的讓人望而卻步,品之甘美醉人,甘美的讓人欲罷不能,離之回味無窮,無窮到讓人輾轉反側,棄之揪心割痛,痛到了無生意,不在對世間之物有信念。這種毒藥叫做愛情。

黃蓮的心,如黃蓮般苦楚。

回來坐的是火車,很慢的火車,因為他回去不知道做什麼?怎麼重新收拾自己的人生,重新點亮自己的生活。他需要思考,內心的抑鬱和痛苦讓他的思考時而中斷,無心也無意繼續想下去。他的座位離黃曉麗不遠,心卻隔著好幾重山,無法逾越的山。跟她的種種,不知道是算不算是過錯,對不起她的過錯,放縱的過錯。如此真實的過錯,現在想起來卻如夢如癡。他無法向她說明自己的想法,描述自己此刻的內心世界。或許,沉默是最好的方式,至少在現在。他無疑是需要安慰的,但是曉麗不是他能去選擇的對象。

最後,他想到了逃離,逃離這個認識他的世界,去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哪怕是遙遠的邊塞,亦或是異國他鄉,找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靜靜的,無休止的去沉淪,去放縱自己的思念,苦惱和懊悔。活在自己的海洋裏,沒有其他生命的海洋裏。也許生命會給他其他的感悟也說不定呢。他用冷漠和無情在向黃曉麗表白,訴說著自己的內心想法。

男人的這種方式,再堅強的女人也會奔潰,更何況曾今受過傷害的人。是他撫平了自己曾今的傷痛,可是這並不代表他有權把這層傷口重新撕裂。顯然他在沒有經過她的同意使用著這項權利。一個身中劇毒的人,在發作的潛伏期來到了自己這裏,把毒素傳給了自己,麻木了自己原先的疼痛。等他毒性發作的時候,是如此瘋狂,根本不會照顧自己和別人。他讓她中了毒,然後讓她獨立默默承受。他是個倔強的孩子,天真傻氣的給她送來了療傷良藥,又任性的劃破了她剛剛恢複的傷口。她能怪他嗎?怪他的幼稚?還是無情和冷漠?她不知道!像是個流落街頭的小花貓,房簷,垃圾桶邊,淒冷的樹上,肮髒的路旁,隨處可以棲身的小花貓。此刻她正溫順的依偎在座位上,等待著不可能給予的食糧。

冷戰一直持續著,誰也不願意,或者沒力氣去打破。空氣中唯一活動著的是榕榕,她依舊很乖。

黃蓮再也沒有去過黃曉麗的家,次日也沒有來上班,更沒有做任何工作上的交接,連續三天都沒有他的任何音訊,他就這麼明明白白的消失了。

第一站是肅州省最遠的邊界,玉山關。這是個春風都不能走進過的地方。在地凍天寒的時下,凜冽的寒風陣陣刺骨,天還在下雪。除了黑黝黝的高速公路在向前無限的延伸著,周圍都是一片白色。幹枯的駱駝草躺在地上,沒有一點的生機。玉山關的風是大的出奇的。呼呼的,在向他怒吼!這個不大的城市,在夜幕降臨後是格外安詳的。地上的白雪鋥亮鋥亮的。月光也分外明亮。今天是臘月二十八了。他不知所求的遊走在街道上,沿街的紅燈籠發出昏暗的光,時而走過幾個匆忙的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