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你是我月牙的恩人,我理應隨你進宮侍奉你左右以報答你的恩情,可奈何岸芷汀蘭需要我留守在這裏……”見傾城欲開口說些什麼,月牙連忙擺手止住傾城的舉動,繼續朗聲說道——
“傾城你先聽我說完——我月牙沒什麼能夠報答你的,可從今以後,這岸芷汀蘭就不止是我月牙的了,也是你舞傾城的。我是說真的,以後你有什麼需要我月牙的,我一定在所不辭!”
這半長的一段話,月牙說的頗為英氣,字字鏗鏘,讓向來識英雄重英雄的傾城也大為感動,傾城甚是豪爽地回了一句:“好,有需要的話,我舞傾城也不會跟你客氣的!”
說完傾城還不忘伸出手來,想與月牙交握擊掌以示決心——可月牙哪裏接觸過這般男子氣的動作?傾城教來教去,月牙都不得要領,隻好簡而化之,拍掌了事……
這樣鬧騰一番後,兩人都笑得樂不可支了……
笑聲漸漸停止了,月牙似是想到了什麼,驀地開口詢問道:“傾城,你打算什麼時候隨城主進宮呀?”
“嗯,原本就是打算等你和岸芷汀蘭穩下來了就隨他進宮去的——我想這裏也應該沒我什麼事的了,大概就這一兩天去吧……”傾城單手支著下巴,一手用茶蓋搗弄著茶水,輕輕地開口回應道。
“嗯,雖然很舍不得你,可我想也是這兩天進宮去吧——別讓城主等急了。話說回來,城主對你很上心呢!”月牙用手輕輕撞了撞傾城,笑笑著打趣道。
此時的月牙早已不是初見時帶著點輕愁的模樣了,在傾城麵前的月牙充分釋放了碧玉年華該有的活潑俏麗——嗯,這也很可能是近朱者赤的緣故。
談到曲弈風,傾城不禁俏臉一紅,可傾城下意識地不想表達出來,打從心底認為這樣異樣的反應不過是今早突然見著他的驚詫所致,因此,傾城淡淡地回了一句:“有嗎——我怎麼不覺得?”
“哪裏沒有——你見過哪個城主平白無故叫一舞優進宮,還天天來捧你的場?”月牙福下頭去,調皮地想要窺視傾城強裝著的細碎表情。
“我也隻見過他這一個城主啊——或許人家禦城城主,曄城城主也有這樣挑選藝伶進宮的癖好呢?”傾城不以為意地嘟囔道。
也不知道未央,子衿她們怎麼樣了——不會真的像她這樣遇上這麼難纏的城主吧?
見傾城一副像是要從容赴死的平靜模樣,月牙不禁一陣氣結,隻好把她所知道的有關於城主大人的傳聞告訴這個蒙受恩寵卻全然不自知的女子——
“傾城,你是來翎城不久,有所不知——我們翎城這任城主的繼位不似往常的順利,可以說是排除萬難的。”月牙幽幽開口道。
隱約猜出月牙接下來要跟她說的話很重要的,又恰好是自己感興趣的,傾城連忙湊上前去,急聲開口道:“難不成曲弈風是謀權奪位才當上城主的?”
此話一出,傾城不知怎麼的就後悔了——心底就有些泛疼,不由地想起了第一次看到曲弈風時那雙攝人心魂的暗紅眼眸以及初到翎城時傲立於城門之上的展翅雄鷹……
即便曲弈風看起來的確邪魅得絕非善類,可她是無論如何都不願相信,他會是那種為著權勢不惜殺戮篡位的人!
還好,月牙的搖頭撫慰了傾城不安的心——
“不——翎城上下沒有誰他曲弈風更血統純正高貴了!”月牙很是激動地肯定道。
“那怎麼……”傾城不免疑惑地沉聲開口道。
既然血統高貴純正,根據自古流傳下來的嫡長子繼承製,就應當是名正言順地繼承翎城大統,又怎麼會受到阻撓呢?
“因為城主的眼睛。”月牙歎然開口道。
“啊——是因為眼眸顏色?他的眼睛是暗紅色的!”月牙一開口,傾城就知道她要說的是什麼了,畢竟初見曲弈風,他那雙亦正亦邪的暗紅眼眸給她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
月牙難掩苦澀地點了點頭,不等傾城發問,月牙自己就徐徐說道:“我知道你是想說就憑眼眸顏色就成為反對其繼位的理由,未免也太牽強了——可傾城,對於一個信奉圖騰的城邦來說,道術之說的影響是外來者不能想象的!”
月牙說到這時,傾城像是懂得了什麼,嘴巴驀地動了動,可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