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蓁的神色突然冷了下來,抬眸盯著麒炎的眼睛加重了語氣說道:“你不懂。”
麒炎清楚地從她的眸光中看到了徹骨的寒意,嘴角的笑容瞬間有些僵硬。
鳳蓁不想再搭理他,轉身就朝著後院走。
走了兩步,腳步一頓:“你是高高在上的神仙,又如何知曉凡人的無助。”
麒炎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突然覺得有些刺眼,又有些諷刺。
白曜歎了一聲:“其實姐姐她並非愛財,隻是有著她不得不去做的理由。”
次日一大早,鳳氏紅娘館就掛上了暫停歇業的牌子,許多人來了又走,口中說著“不知鳳館主今日又為哪家操勞了,一個小姑娘如此為生計奔波,也真是難為她了”。
語氣中不乏對來遲一步的失望,以及對鳳蓁的讚賞歎惋。
徐府大門口左側的一座石獅子後麵,鳳蓁女扮男裝坐在地上打瞌睡,白曜手裏捧著一袋牛肉幹邊吃邊盯著門口的方向,口中還不時的嘀咕著:“其實盯梢這種事,我一人便能做得來。姐姐非得跟著來,反倒不能時時盯著那徐文遠了。”
白曜是狼妖,既能修煉成人形,自然也會神出鬼沒的法術,隱去身形跟在徐文遠的身邊是不成問題的,而鳳蓁隻是一個身兼些許法力的凡人,哪裏能與其相提並論,此刻在身邊反倒是讓他有些束手束腳了。
不過這些話,他是決計不會當著鳳蓁的麵說的,因為她會傷心的啊。
“姐姐,醒醒。徐文遠出門了。”白曜推了推鳳蓁的胳膊。
鳳蓁一個激靈醒過來,忙與白曜跟了上去。
徐文遠徑直朝著自家酒樓的方向而去,路上遇見擋在他麵前的人,不是破口大罵,便是抬腳狠狠地將人給踢出去,周邊群眾紛紛露出鄙夷的眼神看他。
“那不是雲香樓的少東家嗎?平時挺溫文儒雅的一個謙謙君子,怎麼突然變得如此沒有教養?”
等到徐文遠走遠了,街邊擺攤的小販才交頭接耳低聲議論起來。
“誰道不是呢?就好像中邪了般。聽說京中有好幾個富家少爺,都似徐公子這般突然性情大變,卻是沒有一個郎中能瞧出些端倪來。”
漸漸地,又有兩三個小販湊過來參與其中,攤主示意他們向著自己靠攏,壓低聲音道:“你們聽聞了嗎?那竇尚書的小兒子還在一夜之間莫名其妙的成了傻子呢!”
幾人無不愕然。
“看來近日京城不太平啊!你們說,會不會真的有妖邪作惡?”
“希望不要禍及普通百姓才是啊!”
……
鳳蓁從旁邊經過,無意間將他們的談話悉數聽進耳中,神情越發的凝重起來。
果然如她猜想的那般,是妖物纏身了麼?可是又為何單單挑選在京中有影響力人家的公子下手?
這其中,又有什麼隱情,或是陰謀呢?
不知不覺間,鳳蓁已落後白曜很遠。
在雲香樓的大堂裏,鳳蓁找到了白曜與其會合後,便朝著他示意的方向看去。
二樓拐角處對應的包間,是徐文遠處理酒樓事物的房間,而方才,他就進了裏麵。
鳳蓁和白曜挑了一個比較隱蔽的角落位置入坐,同時也能很好的觀察著二樓拐角處的動向,然後姐弟兩個相視會意,白曜便消失在座位上,鳳蓁繼而若無其事的喝著茶,不動聲色的注視著樓上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