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男斌他們在占領後的縣城裏沒住幾天就要返回大本營了,臨走之前全縱隊的同學都到醫院去和劉家強他們告別。喬大勇可以跟著縱隊一塊走,因他的傷不算很重,隻需要定時換藥就行了。職工大隊裏也有醫生、護士,可以解決這些問題。劉家強就還得在醫院裏養段時間了。不過同學們去看他時,他已比前幾天好很多了,臉上也開始有了血色,不象剛受傷時那樣,蒼白一張臉,同時還可以下地慢慢地活動了。他看見同學們高興得不得了,象和大家分別了好多年似的。他激動地說道:
“真不願意離開你們,我做夢都還在和你們一起戰鬥呢。”
縱隊的同學們也不願和他分開,那天他受傷時真的把同學們都嚇了個半死,以為他就要這樣永遠地離開大家了,當時同學們的那種心情真是無以言表。此時看見劉家強情況良好,大家都十分開心。有同學還開玩笑說:
“總算閻王老爺開眼,念及你劉家強年紀還小,不適宜做他家的女婿,所以沒招你去。”
縱隊的同學都紛紛安慰劉家強,讓他好好養傷,大家等著他回來。在醫院待了不一會,同學們就極不情願地離開了那裏,踏上了返回大本營的車子。
還沒等劉家強歸隊,中央就下達了繳槍令,大概意思是:嚴令一切群眾組織、團體和個人,無條件上繳武器彈藥、運輸車輛,拆除武鬥工事、據點,解散專業武鬥隊。過時不繳的,一經查出,嚴懲不貸。
命令一出,兩派的人員都議論開了,都擔心若是自己這派先上繳了槍械,對立派的不繳,豈不是虧死了,那要是再打起來可怎麼活呀?
肖男斌倒是舉雙手擁護這個命令。她時常在心裏想:“老這樣打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呀?”另外說實話她在外流浪了這麼幾個月,確實有點想家了,不知家裏麵情況怎麼樣?她出來了,也不知地段上那個居民委員來找父母的麻煩沒有?這麼久不通音信,父母也不知自己的死活一定非常著急。她巴不得馬上就繳槍,立馬就回家。不過聽說被對立派所占據的家鄉——那座小城,形勢還很嚴峻,還容不得肖男斌他們這派的人。在上繳武器之前,人們紛紛挎著槍照相留影。肖男斌和施清月她們四個女生,也把向榮輝的半自動衝鋒槍借去留了影。
不管你願意不願意,肖男斌他們縱隊和財貿職工大隊的,都在規定時間內上繳了武器,接下來的事就是要解散組織,各自回家。為了確保大家的安全,縱隊的同學經過商量決定,先投親靠友不要直接回小城的家,等小城相對比較安全了再回去。這對於朝夕相處了好幾個月的同學來說,真的有一種難舍難分的感覺,不過還好,大家都是一個學校的,總還有見麵的機會。
肖男斌和施清月跟著向榮輝把同學們一批批的送走後,他們三人是最後離開大本營的,每送走一批同學,大家都要相擁而泣。是難舍的淚花、同時也是高興而激動的淚花。最值得大家高興和激動的是:經過這麼大的動亂,縱隊的同學除了兩人受傷外,其餘的都完好無損,劉家強和向榮輝這兩個“勤務員”真的是當得很稱職,真的是把大家關照得很好的,尤其是對四個女生,那是時刻都在保護之中。
在職工大隊裏,有很多男的都正處在青壯年期,有的已有家室兒女,有的還沒結婚。男的聚在一起,閑暇之時免不了談一些關於男女之間的那些事,談笑時也從不避諱肖男斌他們縱隊這些小男生。純潔無暇的少男們,從前哪聽過這些話,並且也不懂男女之間的那些事,聽後免不了麵紅耳赤一番,而且認為他們思想一定有問題。特別是職工大隊有一位叫胡德全的司機,大概有四十多歲,閑來無事時就愛講一些“葷話”縱隊的男生就給他取了一個綽號叫“騷老頭”,他也就成了男生們特別關注的對象。劉家強和向榮輝給縱隊的男生們下了死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