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彤彤是雇主關係。”
“我還以為你是她男朋友呢，”笑了笑的顧雪道，“每年和她見麵的時候，我都會問她有沒有交到男朋友，結果她都是對男人不屑一顧的態度啊。可能是因為十歲的時候遭遇過那樣的事，所以她才對覺得男人都很惡心吧。她也老大不小的了，我是真的希望她能放下過去，早點找個男人嫁了。三十歲之前的女人都算比較值錢，超過三十歲那就等於大齡剩女，到時候想找婆家都不好找了。”
“她太刁蠻，估計很少有男人能受得了她。”
“那是因為她還沒有找到真愛啊，”顧雪笑眯眯道，“女人其實是非常感性的動物，她們隻要認定了今生摯愛，那就會為對方改變性格還有生活習慣之類的。”
“雪姨，當初你為什麼要嫁給沈劍南？”
“其實也不能說是嫁吧，就是一個名分罷了，”顧雪道，“那時候彤彤的生母發生車禍死了，剛好我又在莊園裏做事，而彤彤又很粘著我，所以沈劍南就讓我當彤彤的養母。久而久之，這身份也就成了我在沈家莊園裏的名號了。”
“那你和沈劍南沒有一起睡過覺？”
“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好奇罷了。”
“他似乎對女人不感興趣。”
“那對男人感興趣？”
“可能都不感興趣吧，”顧雪道，“在我的印象裏，他就是把我當成彤彤的保姆來對待。然後是因為彤彤一直叫我媽媽，所以大家才認為我是沈老爺的新歡吧。”
“那你今年多大了？”
“你猜。”
“看上去很年輕，就像三十歲左右似的。”
“不止啦！”笑得嘴角都出現酒窩的顧雪道，“我馬上就三十八歲了！”
“那雪姨你保養得真好，一點兒也不顯老。”
“別誇我了，我已經是老女人一個了。”
“雪姨，為什麼你隻字不提彤彤的姐姐沈悅蘭？”
我問出口以後，顧雪的眉頭立馬皺了起來，臉上的笑容也隨之消失。
看到顧雪的表情變化後，我已然知道顧雪和沈悅蘭的感情肯定不好，要不然沈悅蘭也就不會從來都不來看顧雪了。
就這樣沉默了片刻後，顧雪道：“我名義上也是蘭蘭的養母，但蘭蘭從來沒有叫過我媽媽。蘭蘭這孩子很奇怪，性格和她爸爸很像，表現得很冷血。就連她媽媽出車禍的那天，她連哭都沒有哭，就好像躺在血泊中的那個人和她完全無關似的。所以在我的印象裏，蘭蘭對任何人都是漠不關心的。但讓我感到很意外的是，她對彤彤倒是很溫柔，估計是因為姐妹連心吧。在我被關在這裏的第二年，我就聽彤彤說蘭蘭已經出國留學了，好像是去年才回來的。彤彤說蘭蘭的變化很大，對誰都是笑眯眯的，特別的溫柔。估計是因為在國外待了那麼多年，受環境熏陶的她才有了那麼大的變化吧。”
聽完顧雪這話，我沉默了。
因為在我看來，沈悅蘭自始自終都沒有變過。
或者說，沈悅蘭學會了偽裝。
我是確定沈悅蘭依舊很冷血，要不然我也不會得出這樣的結論來。
壞人不可怕，可怕的是偽裝成好人的壞人，沈悅蘭就是如此。
沉默了片刻後，我問道：“你不想見彤彤嗎？”
“想呀，但為了她的安全，我不能離開這裏半步。”
“那彤彤也不能進來？”
“對的，”顧雪道，“這是沈老爺的規定。加上有保鏢看著，彤彤想進也進不來。反正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其實待在這裏挺好的，每天都能聽到有人在念經，這能洗滌我的靈魂。阿源，你去開一下燈，我給你看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