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按照我的習慣，我肯定是會跟著馬莎下去。但按照蘇姐的習慣，蘇姐肯定是讓馬莎把人帶上來。我現在是在替蘇姐管理左岸會所，所以我當然要盡量站在蘇姐的角度去考慮，說和做盡量都要和蘇姐一致才行。
考慮到這點，我道：“你把她帶上來。”
“嗯，好。”
約過十分鍾，馬莎將收銀員帶到了辦公室。
而我，已經坐在了靠背椅上，嘴裏還叼著一根煙。
打量這這個二十歲左右的收銀員，我問道：“叫什麼名字？”
“梁……梁景玉……”
“那我就叫你小玉了，”我道，“馬領班說你偷會所的錢，這是不是真的？”
梁景玉沒有吭聲，隻是點了點頭。
“不好意思，我忘記自我介紹了，”我道，“我叫何源，勉勉強強算是這家會所的領班。因為蘇經理因病請假，所以經理一職暫時由我來代理。也就是說，在這家會所裏，權力最大的暫時就是我了。既然你已經承認偷了會所的錢，那你知道要受到什麼樣的處罰吧？按照合同上的要求，你要被辭退，那一千元的押金也不能退給你。當然，假如你不願意受到這樣的對待，那我可以直接報警，讓警察來處理。”
“我不是故意的，”兩隻眼睛通紅的梁景玉道，“求何經理放過我一馬吧。”
“你還敢說你不是故意的？”我道，“你把錢從抽屜裏拿出，之後放進了你自己的口袋裏。這個過程充分地說明是你自己要這麼做，所以就是故意的。難不成，有人拿刀架在你的脖子上，逼你吃裏扒外不成？”
“這……”
見梁景玉被我問住了，我繼續道：“要麼直接離職，要麼由警察來處理這件事。”
“離職可以，能不能把一千塊的押金推給我？”
“不行，得讓你長點記性才行。”
“關鍵我就偷了兩百塊而已啊！”
“而已？”我冷冷一笑道，“小玉，我問你一個非常簡單的問題。假如你去超市，你就偷了個幾塊錢的東西，那算偷嗎？我告訴你，不論你是將十塊錢還是幾千塊放到你口袋裏，那都是偷，都是觸犯了法律的。假如不是我仁慈的話，我剛剛就已經打電話報警，哪裏還會在這裏和你瞎比比。要麼滾蛋，要麼去派出所，你自己選擇。”
“好吧，那我滾蛋就是了。”
說完，梁景玉轉身就走。
梁景玉離開後，一旁的馬莎道：“感覺你變了。”
“嗯？是嗎？”
“是啊，”馬莎道，“剛剛我去叫梁景玉上來的時候，我一直在想你會怎麼做。按照我對你的理解啊，你應該是隨便說個幾句，之後就讓她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哪知道你竟然直接把她給辭退了。我就不明白了，梁景玉長得也不錯，你怎麼能當個鐵麵判官呢？”
“假如今天處理這件事的是蘇姐，她是不是會跟我剛剛處理的方式一樣？”
“對。”
聽到馬莎這直截了當的回答後，我鬆了口氣。
剛剛梁景玉離開的時候，她的眼裏盡是憎恨，這讓我有些不舒服。對於妹子的話，我一般都是會網開一麵的。但因為我是以蘇姐的身份處理這件事，所以我才會如此嚴格。
看著黑眼圈很重的馬莎，我問道：“昨晚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