駛上公路後，我問道：“你很愛你男朋友嗎？”
“當然了。”
“那你還和副科長搞在一塊？”
“你們記者最講究的是證據，所以在沒有證據前，請不要亂說，”舔了舔嘴唇，趙雪哼道，“我和我男朋友已經在一起四年半了，我們的感情一直都很好，而且我不嫌棄他房子小，也不嫌棄他還沒有找到工作，難道我這樣子還不夠表明我對他的愛？”
“你是錢學仁秘書？”
“預算科哪有秘書這種東西？”
“那就是科員了，嗬嗬。”
看上去很平靜的我其實在想著如何套話，可和趙雪聊了兩句，我就知道趙雪這搔貨是刀子嘴，還很擅長挖苦人，並沒有那麼容易套話。
“你覺得錢學仁是不是一個好男人？”
“當然是了，”趙雪立馬誇道，“事業有成，又有大房子，可惜我已經有男朋友了，要不然我或許還可以選他，不過他好像也有老婆孩子了。”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跟蹤我嗎？”
“因為你覺得我和他有緋聞嘛！”輕笑著，趙雪道，“但事實上我們隻是工作上的關係，而且他那年齡都快可以當我老爸了，就算我們之間表現得曖昧一點，那也是女兒和幹爹的關係，所以你這種小報記者就別跟了。反正就算被你拍到什麼親密照，你刊登了，我們財政局還會起訴你，告你誹謗撈錢呢！”
“原來他是你幹爹啊！”顯得有些鬱悶的我道，“早說嘛，早說我就不跟了，浪費我這麼多時間。”
“如果你早點問，我就可以早點告訴你了，可你沒有問哦。”
“其實我跟蹤他並不是因為你們之間的事，”頓了頓，我補充道，“前天晚上我朋友說在夜總會看到錢學仁和一個三線女明星在跳舞，想升職的我就去蹲點，後來我看到他和那個三線女明星一塊出了夜總會。可那會兒雨太大，照相機不小心進了水，結果就沒有拍到了，嗬嗬。”
趙雪和錢學仁搞的目的很簡單，無非就是撈更多油水，並想法子和錢學仁變成夫妻，這樣子她下半輩子就能過得無憂無慮。可聽我這麼一說，趙雪的臉頓時黑下來了，卻像變戲法般變成了大晴天。
“這種事隻能嘴巴上說一說，可不能到處亂說，人多嘴雜的。”
“我隻想讓你認清他的麵目。”
“就算真的如此，和我又有什麼關係？他隻不過是我幹爹。”
“當然有關係了，如果他真的這樣子，別人是不是會說你選幹爹的目光還不如名模周蕊？”
“我幹爹行為端正，在機關工作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傳出過緋聞，你想陷害他還是省著點吧，”停頓了下，趙雪假裝仔細地打量著我，道，“看你人模人樣的，說起假話來倒是不知道臉紅啊，你們報社是不是有個撒謊部，專門教你們怎麼撒謊不臉紅的？”
“這個建議不錯，不過估計更適合演員。小雪，剛剛和你男朋友聊了下，他是一個很老實的人，能夠和這樣子的男人相處一輩子，也算是一種福氣。”
“也許吧，”重重呼氣，趙雪道，“其實我喜歡在學校的日子，隻要讀好書，和同學處理好關係就可以了，哪有在社會這麼的累。做人簡直就像做狗一樣，你都不知道沒權沒勢的日子有多難過。你難道就不會羨慕那些開大車住大房左擁右抱的男人嗎？”
“至少還有真情。”
“什麼真情？”
“你男朋友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