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著於牆壁之上的藤蔓悄無聲息的生長,然後宛如一條潛伏這準備一擊致命的毒蛇一樣,飛快的攀岩到了李澤華的身上,原本最為柔軟的嫩芽此時卻化作了最鋒利的尖端刺像了李澤華的脖頸。
“嗬嗬。”李澤華隻是一聲輕笑,也不做任何防備打算。而他卻將目光上下打量著麵前堅強的少女,而紫發麵紗的姑娘裸露在空氣中的一雙明瞳此時仿佛能將目光凝聚成形。
“以你這般殘廢的身軀,別再試圖做什麼動作。你自己比我清楚這隻會讓你自己更接近那無底的死亡深淵罷了。”
無端的朱紅明火瞬間就在這綠色的藤蔓上燒起,卻不損傷李澤華的半點衣物,他向前幾個踏步,藤蔓所剩下的灰飛也隨著空氣消散;然後李澤華在少司命的麵前蹲了下去,看著麵前毫無反抗之力的少女發自內心的露出笑容。
“別像剛才那般殺氣澎湃,我們就這樣安靜的坐下來聊聊豈不是更好。”
李澤華整理了一下衣領,然後打了個響指。
兩排拳頭大的火焰在四周升起,排列在牆壁之上,一上一下將這件黑暗的密室照亮的宛如白晝。
這件密室幾乎是與外界隔絕,其中氧氣也甚是稀薄。不過作為陰陽家木係長老的少司命完全可以自行讓室內的植物發動光合作用,以此苟延殘喘至今。
哦不,還修複了一些自己的傷勢。
知道自己現在完全任人魚肉的少司命,也不做徒勞無功的強硬姿態,索性就露出了最輕鬆的樣子,同時也將自己傷痕累累的模樣暴露了出來。
從襦裙那從上而下被切割出的破爛之中可以看到她的肌膚,但那原本應該讓人想入非非的白玉冰肌卻隻剩下鮮紅還未結疤的長條傷痕,周圍也隻是泛著病狀的紅色看著隻會讓人感到凝重之感。木係是為五係之中最擅長治愈的一係,雖然控製住了自己的傷勢,讓這道明明致死的傷勢卻向著好轉的方向進發,但僅僅隻有一光陰的少司命卻並未治愈好多少傷痕。
此時的她才有了一位少女般的柔弱,而不是哪位讓人聽名便聞風喪膽的死亡行者。
但李澤華並不會瞧於她,自己昨日與她的戰鬥也隻是打了一個猝不及防的順風戰罷了。
她的境界要高於自己,而且一手木係神通可勝過自己的一切,除此之外還有著一招“化身樹葉而瞬間轉移”的奇異招數。如果不是自己當時一開始便拿出全力,直接壓著她打的毫無空餘,否則隻要稍稍給其喘息機會,結局就可能變成另一種樣子。
“我找你來可不是就這樣相顧無言的,而且想請你幫個忙。”
李澤華著便從內地當中將那塊靈衣玉佩取了出來,而刻著雲紋的玉佩被李澤華的真氣托著懸浮在空氣裏微微泛著柔和的光芒。
看著這道光,少司命的眼神有些變化。
嗖!
原本安靜已經放棄抵抗她此時卻一下子就反抗了起來,玉齒輕咬,用自己所剩不多的救命真氣向著那懸浮在空中的玉佩奪取,化作流離的綠色光芒。而那浮空的玉佩也好像是感覺到了自己真正主人的氣息,發出劇烈的波動,好像下一秒就能破開這纏繞的禁錮。
但是下一秒隻有一個巴掌就打在了那團真氣之上讓其頓時灰飛煙滅。
“你很想要這個?”
李澤華提起這塊玉佩,神色戲謔了看著麵前少女,他其實內心也很驚訝。一向麵無表情,極難有變化的三無少女此時卻難得露出的巨大的神色波動,
無心、無口、無麵的少司命恐怕這一生也難得幾次這般情緒波動,甚至都讓李澤華微微詫異。
她當年處決靈的時候好像都是平常依舊,僅僅稍微遲緩了一二罷了。
或者是,靈用自己的死稍稍喚醒了一些依的本性?還是僅是作為祭品獻祭給了少司命的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