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千畝大宅卻鳥雀無聲,因為他真正的主人卻駕臨於此,並且一並帶來的還有刺骨的寒意。
“你傻好呢?還是過於自鳴得意。勾連外人謀害公子還敢久留,就連某也不得不為你鼓掌。”
大院之東,青龍黑服的少年表情不怒自威,雖然對著麵前的青年鼓著掌但臉色卻是極度的寒冷。
“不,我是專門來等你的。”而眼前傷痕累累的青年跪在地上,可是揚起的臉卻是那麼的青春和笑容。
這是一個個美好的年紀,本應該享受與快樂但眼下降臨在他身上的痛苦卻是絕大多數人一輩子加起來都沒有承受過的。
李澤華得對,敢於謀害嫡係公子的他有人比他還要憤怒萬倍。在李澤華還沒有回來之際一向以平和與威嚴待人的田泰卻暴怒的像一隻被傷了崽的獅子,各種難以想象的刑罰就這樣降臨在了他的身上,然後又用最好的秘藥維持他的生命,這樣生裏死去簡直讓人看見都不寒而栗。
李澤華蹲下身子,看著眼前身上密布各處結疤或者還在流血的青年,他示意對方仰起臉與自己對視。
“怎麼?高高在上的公子大人也會在意我這麼一個人!我簡直感動的快要泣不成聲了!”青年一臉崢嶸的笑容,哪怕是被人鎖著手腳也想要前進一步啃掉李澤華的鼻子。但得到的隻是被身後的人踹了一腳,然後倒在李澤華的腳下宛如一隻灰突突的狗一樣。
“你可不是什麼人,你是我齊國餘脈中也大名鼎鼎的後起之秀,否則田泰老師也不會破格讓你列為風媒司幹部,我們可是將你看做希望的未來之一。”
“希望也隻是你給的希望或者你應允之中的希望,像你這樣高高在上的人又怎麼會看到腳底下的路呢?鬆耶柏耶,饑不可餐,齊國的未來在你等的手裏延續,也不過是“哀哉王建,鬆柏蒼蒼”的又一個輪回罷了。”
李澤華的臉色一凝,而旁邊的人更是臉色大變。
“哀哉王建,鬆柏蒼蒼”這句話在齊國是一個禁忌的語言,而在官方和這種地方之出口更是危險之極。因為這句話其中的王建就是齊王建,齊國最後的君主,也是全下的笑柄。
“放肆!”身後之人直接拔出刀,一臉驚容好像是什麼極其汙穢且可怕的事情入了自己的耳朵。
因為齊王建更是田安的爺爺。
李澤華有些恍惚,把手放下去示意他們不要這般輕舉妄動。
他想起這段曆史。齊國滅亡後,齊國百姓怨恨齊王建不早點與諸侯合縱攻秦,聽信奸臣賓客之言,致使國家滅亡,因而編出歌謠:“鬆耶柏耶,饑不可餐。誰使建極?任人匪端。相勝利賄,認賊為祥。哀哉王建,鬆柏蒼蒼”這是痛恨齊王建不詳察賓客的真正麵目。
而到後來這句話卻慢慢成了禁忌的語言,讓百姓慢慢遺忘。但好像還有一些人記得,而且示意眼前之人專門在自己的麵前念出他。可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卻讓它化成齊國光明空下的灰暗。
此刻這片黑暗卻被另一道寒光破開,冷瑟的宛如寒冬將至印輝在李澤華的眼瞳之中。
刷!
寒芒從下而來逆流而上,好像是逆理悖序,擾亂製衡的混亂之光!
雖是寒光但其色澤卻比最炙熱的血液還要鮮紅滾燙,匆忙間升起的心驚讓李澤華沒來得及取出純鈞,隻得縱起側身堪堪避過這道光芒的,但那透骨寒徹的劍氣卻破開李澤華的衣襟,更將他胸口劃上了一道鮮紅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