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以烈山堂堂主的身份而不是以田家之人或者齊國之人的身份嗎?李澤華看著這張與剛才田虎極像的濃眉大眼毛發飛揚露出難以察覺的冷意。
田猛雖然是青龍計劃的繼承人,其人品哪怕最低也有一定的保證;但在其事業上也不會因為區區一介名分就退步的霸主。
在齊國餘脈和田家之人之中,自己這個王室嫡脈公子有著難得的超然身份。但田猛卻以農家烈山堂堂主的身份見禮,一下子二人就不再是上下尊卑而是平等身份。
同時顯而易見的表明了他也不願意再為皇室效忠,而是自立門戶。
“田堂主有禮了。”李澤華收起了劍,同時也把某些心思收斂到最深處,“看來這個田家還是能夠認出我的,否則我還以為他們都把我當做叛逆想要一殺了之了呢。”
“公子見笑了。弟不懂事不知公子龍顏,還請公子贖罪。”
“蚩尤堂堂主這樣幹脆直接的脾氣也是爽朗,不知者無罪嘛。”
李澤華自然不會傻到真在這裏拿田氏公子身份號令群雄,那就不是傻而是無可救藥的蠢了。
李澤華不禁看了一眼,他那身後不遠處矗立一旁的啞奴、骨妖、梅三娘等人。他們每一個都是能夠與自己爭鋒的存在,而田虎,田猛二兄弟的手段與內力更是遠遠高出自己一籌。李澤華不會忘了剛剛與田虎衝拳對擊時自己連退三步的景象。而相比於田虎、田猛的內力隻會隻強不弱。
李澤華不動聲色收起目光,然後對著田猛也忽然笑起,“那本公子想要競選這個共工堂堂主資格,田堂主也不會反對吧。”
這才是重點,也是此行的真正目的。不僅僅是李澤華目的,也是神龍堂和四嶽堂的目的。
朱家花費各種大手筆才堪堪讓自己的義子田仲登上這共工堂之主的寶座,但他也沒想到這相處了近十年的二子就連自己也沒能看透他的野望與陰險。
不論情感,但是這樣一出一進的損失就極難承受。所以他寧願來扶持這個根本掌控不了的田家公子來重新奪位,也不願意看著那原本囊中之物的共工堂徹底推向田家勢力。
對的。田家勢力和田安不是一夥,也絕對成不了一夥,這一點有心人都能看透。
“真不巧,您還真沒這個資格。”
相比於他大哥,田虎卻先開口。看著麵前一席深服也略顯薄弱的田家正統公子,哪怕已經得知其身份也沒有絲毫轉變,他淩厲的刀眉揚了揚似乎露出一抹嗤笑。
“這是我田家內事,外人不得插手。”
“哦,蚩尤堂主這話就有些偏激了。”四嶽堂主司徒萬裏在一旁招了招手,然後一個棕衣的農家弟子躬身將一份檔案呈現在了眾人的麵前。
“齊國田家與農家自古一向緊密相連,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怎麼會認為堂堂齊國公子不是農家之人呢?”
不,就是因為是齊國公子才會不是農家弟子;皇室從來不會把砝碼都壓在一個賭注上。田虎正準備這話,但麵前檔案上文字卻將一切言語全都堵回喉嚨裏。
青黑色的卷軸上清楚的記載著“齊王建三十八年,田安入潛龍堂”的檔案明細,而後在潛龍堂滅亡之後也“順理成章”的轉入共工堂。
“潛龍堂!這種已經消散破滅了的……”田虎見狀怒不可遏,但司徒萬裏卻皺眉插嘴道,“田堂主請慎言!莫非你不承認潛龍堂是農家一員嗎?”
“但它已經消失在了韓國的那次……”
“但潛龍堂的弟子也還是農家弟子,這這種事實你莫非還能出個花不成。”司徒萬裏揮了揮袖子,不再與田虎爭論這個既定的事情,但他卻是向著台下諸多弟子正視立容、屈身揖禮道,